“好。”
葉桁拿出手機看了眼課表,語氣變得有些絕望地說,“有的,早八。”
“還是今天的教室。”
周臨铄說:“那申請表你今天能填完嗎?能的話,明天下課可以拿給我,我是十點的課。”
葉桁抿唇考量了幾秒:“可以的。”
“嗯嗯。”周臨铄拇指無聲地按了按食指關節,“面試的話,我安排好了提前通知你。”
“好的,麻煩學長了。”
“不麻煩,應該的。”
兩個人在路上有來有往地聊着,很快就到了飯堂,找了條隊伍排着,周臨铄站在葉桁的身後,目不轉睛看着身前人的背影。
葉桁的體态很好,站得端端正正,周臨铄比他高半個頭,由于葉桁天生骨架比較小,周臨铄的身體在後面可以把他完完全全的擋住。葉桁的皮膚很白,後頸的右側上長了一顆褐色的痣,小小的,顔色淺淡,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可以精準的定位到。
周臨铄把目光向上移一小塊,葉桁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漫開的紅暈還沒有消散,他看了一會,不動聲色地别開了視線。
打完飯兩個人找了個位置坐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吃飯。
葉桁發現,周臨铄非常嚴謹地貫徹了“食不言,寝不語”這句話的前半句,但是後半句他就無從得知了。
腦子裡冒出這樣無厘頭依現象而有感而發的想法,葉桁略鼓了鼓嘴,低頭安靜地吃飯。
吃完飯,周臨铄把他送到宿舍樓下,二人互相道了個别,葉桁看着對方的背影離開了。
……
葉桁開門回到宿舍,除了鞏正宇還沒有回來,許承恩和楊空庭都已經回來了,估計正在和女朋友彌補分開美好時光。
不知道為什麼,葉桁覺得這宿舍裡氣氛有點不對勁。
平常許承恩見人回來了都是要打招呼的,但是今天沒有,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低頭看手機,臉色看起來相當的難看,不知道誰招惹他了,而楊空庭還是像往常一樣,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葉桁清了清嗓子:“咳咳——我回來啦!”他把包放在椅子上,湊到許承恩跟前。
許承恩沒在打遊戲,他根本沒有心情打遊戲,現在開局,不是他掉分掉得要死,就是被隊友噴死。他見葉桁跟他打招呼,也沒讓人家熱臉貼冷屁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着對他說:“葉子,你回來了,蛋糕我先放你桌上了,等你回來拆。”
“怎麼了?誰惹我們宿舍的開心果生氣了?”葉桁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承恩默默地朝楊空庭的背影瞪了一眼,憤憤然的“哼”一聲。
葉桁明白過來,松了口氣,他都見怪不怪了,心道:“你們倆還吵架呢,從開學到現在不知道多少回了,真是對小冤家。”
“有話好好說嘛?嗯?”葉桁像往常一樣,充當着調解員的角色。
許承恩提高了些音量,說道:“懶得跟他說話,我要睡覺了。”
他這話明擺了是說給楊空庭聽的,葉桁見狀也隻好依着他,畢竟兩個人都認識那麼久了,有些小摩擦是正常的,之前和好的速度可快了。
“睡什麼覺呀,蛋糕還沒吃呢?”
“好吧,那我吃了再睡。”許承恩露出笑容,“我剛剛專門給你的蛋糕留了肚子。”
“那真是謝謝你了。”
葉桁說完,去楊空庭那邊也小聲安慰了句,對方了然地點了點頭。
葉桁先換了進門時沒來得及換的拖鞋,又去洗手台前漱了個口,一人切了一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許承恩和楊空庭向他道了謝。他返回自己椅子跟前,把書包裡的申請書拿了出來,放到書桌上用手壓了壓,想讓它平坦一點,拿筆認真地填寫了起來。
葉桁打着十二分精神填完了表格,滿意地把表格放好。下午還有課,他按部就班地去衣櫃裡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換好,再爬上床睡午覺。
-
周臨铄回到公寓,點開了貓協的群聊。
蘇傾其按照周臨铄的安排說了團建的事情,大家表示自己周末都沒有什麼特别的事情,可以來參加。
周臨铄看着聊天框想到了葉桁面試的事情,在通訊錄裡找到了聯系人。
【Z:禹詩,你最近這兩天有空嗎?我那天給了你一份有意願加入貓協的申請表,你看看有沒有時間去面試一下?找個人和你一起也可以。】
【謝禹詩:有空的,周三周四晚上都有時間。你問問他這兩天時間沖不沖突,不沖突就挑一天來面試吧。】
【Z:好的,那我問問。辛苦了。】
【謝禹詩:多大點事兒,不客氣。】
周臨铄回複完手機裡的信息,他起身去看了看泡芙。剛剛給它準備的食物都已經吃完了,現在精神得很,看到周臨铄過來了就想往他身上扒拉。
周臨铄把它抱了起來,走到了沙發上坐着,輕手刮了刮泡芙的鼻子:“在這裡很無聊吧,過幾天就送你回學校,可以回去和你的同伴一起玩了。”
這幾天泡芙一直待在周臨铄的公寓裡,白天周臨铄要去上課的話,它就獨自待在公寓裡,怪無聊怪可憐的。周臨铄想了想還是把泡芙放回學校,在學校有它的同伴,有專門的人來喂食,在公寓裡他工作日要上課,周末有時候又要回家,加上事情比較多,可能沒有辦法顧全它。
小狸花貓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朝他高興搖晃着尾巴,“瞄嗚”的叫了幾聲。
他在客廳逗了會貓,徑自拿出平闆和資料來繼續忙了,看到泡芙眼巴巴地望着他,周臨铄索性不回房間,直接在客廳的茶幾上忙了。小狸花貓也十分懂事,不弄出特别大的動靜,隻是時不時地在他的腳邊繞着圈,自娛自樂。
周臨铄看累了就伸手逗逗泡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外面的晚霞透過落地窗看去就像是一副絢爛天然畫布。
周臨铄眉眼舒展,默了幾秒,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天邊的晚霞笑了笑,似乎是觸動了腦海裡的哪一幀畫面。原來,有的人臉頰上泛起的紅暈和這天空滿鋪的绯雲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人流連忘返。
他放下手裡的筆,捏了捏鼻梁骨,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活動活動了下筋骨,目光望着外面已經零星亮起的點點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