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在這裡還給放了把吉他,蘇傾其在吉他邊上靜默了幾秒,周圍有人見了,起哄讓他彈一曲。
蘇傾其笑着輕扯了下嘴角,慢悠悠地把吉他拿了起來,在幕布邊上架了張椅子,把吉他支在了自己腿上,吊兒郎當地說:“想聽什麼,你們點歌,今天給你們露一手,不過不會唱的我就無能為力了啊。”
有人聞訊,端着碗舉着杯,馬不停蹄地過去捧場湊熱鬧。
底下的人齊刷刷地十分懂事:“蘇哥會唱什麼彈什麼,我們不挑!”
蘇傾其笑了笑,撥動了幾下琴弦,說:“那我随便唱唱,你們也随意聽聽。”
“春天是她最愛的季節,她并不在意身邊世界的吵雜……”
撥弦人的思緒逐漸迷離恍惚,随着弦外之音而思緒遠揚,蘇傾其垂着眼眸,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躍動,臉上看似從容的笑顔總夾雜着一絲不屬于當下而來自往昔的幽影,讓人捉摸不透。
周臨铄聽見歌聲時不由得頓了頓,神色不可察覺地變了變,很快又恢複平靜,他問葉桁:“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烤點東西吃?”
葉桁二話不說:“好啊!”
兩個人起身朝燒烤架的位置走去,不料就被坐在遠處的蘇傾其逮了個正着,朝這邊喊了周臨铄一聲:“社長,整個雞腿呗。”他說完還指了指自己懷裡的吉他,一臉央求的模樣,“我唱歌呢,拜托拜托啦。”
“好,知道了。”周臨铄拿他沒辦法,蘇傾其的歌聲繼續伴随着吉他聲響了起來,歌曲卻切換了一首。
“蘇學長唱歌真好聽,吉他也彈得好。”葉桁聽了忍不住由衷地誇贊道。
周臨铄見他一臉沉浸和陶醉的模樣,問:“喜歡聽歌?”
葉桁才發現自己躍躍欲試,有跟着哼唱的趨勢,他下意識地閉了閉嘴,及時将堪稱噪音的歌喉扼殺在了搖籃裡。
周臨铄見狀不禁失笑。
“喜歡,我覺得唱歌好聽和會樂器的人都特别厲害!”葉桁頓時有些羞赧,卻毫不掩飾内心的想法,直言道。
“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你想哼就哼,随意。”周臨铄走在葉桁身旁,默默地點了點頭,說:“傾其他以前學過挺多樂器,像鋼琴、小提琴他都會,但是他總喜歡說自己吉他彈得最好。”
“我不太想哼。”葉桁說。
“不過,蘇學長會這麼多樂器好厲害!”
葉桁心裡一直都特别羨慕有一技之長的人,也喜歡一些能夠讓人放松的東西,音樂毫不例外是其中一樣,但是葉桁自知唱歌特别難聽,因此對唱歌好聽的人更是懷有一種由心而發的欣賞和崇拜。
“嗯嗯。”周臨铄聽了面上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隻像是了解了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目光卻往蘇傾其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企圖抑制内心裡荒唐的猜想。
走到放食材的桌子前,倆人拿了盤子和夾子挑選食物,葉桁挑了個雞翅和幾串鱿魚,轉頭看周臨铄正心不在焉地挑着,盤子裡隻有一個大雞腿,估計是剛剛蘇傾其要的雞腿,他自己什麼都沒有挑。
“學長,”葉桁試探了問一句,“這裡沒有你喜歡吃的嗎?”
“不應該啊,剛剛不是他點的單嗎?照理說不可能一樣自己想吃的都不點吧。”葉桁在心裡咕哝着。
誰料對方說:“我不餓。”周臨铄嘴上雖然說的是不餓,實際上是他一般不吃這種高油高鹽高熱量的食物。
葉桁:“……”
“不餓也吃一點吧,現在時間還挺早的,等會半夜睡覺會餓得肚子不舒服的。”葉桁卻真的信了他不餓的理由,說到後面縮小了一點音量,“之前我晚上沒胃口不吃飯的時候,餓得爬下床找吃的,動靜還得輕,就像老鼠半夜偷吃東西一樣。”
周臨铄聽了被他逗得一笑,順着對方的話腦補了一下葉桁半夜悄悄摸摸、小心翼翼吃東西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愛。
他彎着眼睛說:“好的。”周臨铄往盤子裡夾了幾串牛肉,“那你以後沒胃口也要吃點東西墊肚子,小心半夜倉鼠倒糧倉被人發現。”
葉桁聽了哈哈一笑:“我才不是倉鼠。”又說,“不過倉鼠的比喻貌似比老鼠好點。”
因為倉鼠比老鼠長得好看。
“葉桁,重點不是這個吧。”周臨铄聽了輕輕地笑了兩聲。
“嘿嘿,沒關系啦。”葉桁轉眼看到一旁的茄子,“學長你想吃烤茄子嗎?我覺得這個可好吃了,加上蒜蓉和辣椒醬特别好吃!”
葉桁極力推薦,眨巴着眼:“學長,你想不想試試?”
“好。”周臨铄不想辜負了葉桁的美意,他隻是嘗嘗對方喜歡吃的東西又有何妨,于是伸盤子接了過來。
随後,兩個人再巡視了一圈,就往一旁的燒烤架走去。
“社長,來來來,你們來這烤!我的已經烤好了,要不要我幫你們烤?會烤不?”一個男生熱情的招呼道。
葉桁笑着說:“謝謝學長,我會烤的,你先去吃吧,不然等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嘞,那我先去吃了。”男生聽了也不磨蹭,端着自己的盤子歡快地走向了剛剛擺了酒水的桌子。
“我來吧。”葉桁得心應手,燒烤他還是會的,他先拿過周臨铄手裡的盤子,把烤串整齊的擺放在烤架上,再編排自己的。
“謝謝。”
接盤子的時候,兩個人的之間無意間摩擦而過,葉桁頓了一秒,很快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低頭掩飾,手裡的動作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