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親生父母對我來說……真的是必要的嗎?”
他的親人有師父,有師妹師弟。
父母對他來說太過陌生,如果是真的,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與對方相處。
“所以我沒有當時就答應謝院長,”謝長安說道:“雖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都給彼此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吧!”
既然睡不着,謝長安幹脆起身,去露台上打了一套拳發洩精力,然後借着月光在陽台盤腿而坐,五心朝天,修煉起早就爛熟于心的内功心法。
一直到天光刺破雲層,在陽台灑下一片暖金色,謝長安伸了個懶腰,停下修煉,準備去洗漱上班。
冬至的第二天,氣溫依舊很低,但雲望山上出現了霧凇奇景。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居然能看到霧凇,值回票價了!”
“嘿嘿,讓老豆說冬天不出門要我在家裡睡懶覺!來來來,咱們三個合個影發給她!”
“今天不是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了,是早起的蟲兒有霧凇看!”
謝長安一路往上行,遊客們都在大呼幸運,擠在觀景平台拍照打卡。
他想了想,幹脆加快了腳步,來到需要清理的懸崖,像往常一樣借着繩子落下去,而後在中間選了一個合适的位置,掏出手機——
開始拍視頻。
比起遊客拍攝的限制,謝長安現在的位置極好,眼前身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靜止了的時空。
視線範圍内的樹木上附着着細密的冰晶,被壓彎了枝條,像是妝點了糖霜,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有好像是晶瑩剔透的冰簾。
拍好的視頻當然是發給蕭聞禮的。
“蕭哥,快看!今天山上有霧凇!”
見視頻發送成功,他又補了一條語音,才繼續專注工作。
雖然冬天會來爬山的遊客相對比較少,又有新的垃圾兌換活動,但還是會有垃圾因為各種原因出現在懸崖峭壁之上。
像這種出現霧凇的時候,懸崖上也會出現冰霜,即使是有武術功底和内力加持的謝長安,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好不容易回到懸崖上,謝長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蕭聞禮還沒回複他。
想着對方可能是在開會,謝長安收起手機,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
全然不知蕭聞禮此時的糾結。
謝長安現在是雲望山行走的打卡點,不隻是年輕人,就算在大爺大媽中也頗有名氣。
他走在棧道上,總是被一些社交恐怖分子拉住,請求合影。
隻要不會耽誤時間,謝長安都不會拒絕。
大媽們拿着自拍杆和謝長安一起拍了張合影,然後又絮絮叨叨起來。
“你們這個工作真是太辛苦啦!這種天我們隻是爬山都要冷死啦!”熱情的紅衣阿姨從背包裡掏出一堆瓜子餅幹巧克力,就往謝長安手裡塞。
謝長安一個沒留意,轉了個身就被一堆零食塞了個滿懷!
“一到那種風口,那個風呦——!吹得我臉都麻了!你們還要爬懸崖去收拾垃圾,真的是太難了!”
另一個穿紫色沖鋒衣的阿姨也從雙肩包裡掏出了香蕉蘋果想往謝長安的手裡塞,結果發現自己遲了一步,謝長安的手裡滿滿當當。
“哦呦,你别給人家小帥哥那麼多零食,裡面都是食品添加劑不知道嘛!”
紅衣阿姨翻了個白眼,“你拿的香蕉才是……都長黑斑了,一看就不新鮮!”
兩個阿姨日常鬥嘴似乎習慣了,其他人都沒有勸架,反而一邊和謝長安說話,一邊看起熱鬧來。
“其實你們雲望山已經不錯啦!我好多年前就有留意到,有專門的清潔人員去清理垃圾,不像司隆山……”
這個阿姨話講到一般被旁邊的小姐妹插了嘴,“哎呦,你可别提那個司隆山了!我今年夏天去玩的時候發現他們的清潔工偷懶,把垃圾桶裡的垃圾清出來,一轉身直接倒在公廁後面幹涸的排水渠裡!”
兩個正在拌嘴的阿姨一聽也不吵了,也跟着對司隆山嫌棄起來。
“噫~那水渠不成了垃圾場了?”
“沒看出來啊,司隆山現在居然這樣了?”
旁邊的擦身而過的遊客聽了一嘴,都嫌惡地皺起眉頭,估計會把司隆山排出在旅遊清單中。
謝長安見四周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連忙把懷裡的零食往穿紫沖鋒衣的阿姨懷裡一塞。
“謝謝阿姨,不過我還要去忙,就不拿這些食物了!”
說着腳底抹油,像泥鳅一樣鑽進人群溜走了。
“嗨!這孩子!”紅衣阿姨感慨一句,對紫衣阿姨翻了個白眼,一把将零食搶了回來,“拿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