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忍不住瞠目結舌,就算同為初階三品的法器,也很難做到場場連勝的。
這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隔壁中階法器的賭台,有一青年男子,手持長槊走了過來,道:
“小子,你的爆體珠很有些名堂,讓我手癢了,我要與你跨階對賭,你敢不敢?”
黑袍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抛着手裡的爆體珠,分明是有些張揚意氣的舉動,但開口的聲音卻冷淡地宛如不将這一切放在眼裡:“憑你?你拿什麼跟我賭?”
持槊男子一哼,随手摘了儲物戒指,扔到賭台上,嗤道:“如果你赢了我,我赢的所有靈石,盡數歸你。”
他說着話音一轉,“否則,你将爆體珠的制作方法給我!”
黑袍男子輕輕一笑,是他進到這賭坊第一次笑,但不是所有賭徒那般張狂肆意的笑,而是很輕的一點點嗤笑,語調平緩宛如陳述一個現實:“給你,便煉得出來麼?”
持槊男子被激怒了:“敢不敢賭,不敢就給老子滾出去!”
“來。”
回應他的暴怒的,是一個平靜的字。
持槊男子冷笑連連:“你别後悔!”
兩人移步賭牆前,圍觀的人議論不停。
“那小子竟然真的賭,人家明擺着坑他的方子呢!”
“畢竟已經不同等階,這還怎麼比?”
“估計是個生瓜蛋子,初生牛犢不怕虎。”
“就是,那可是一整個境界的擡升!”
……
黑袍男子巋然不動,場監看着他道:“雲公子,這已經是跨越一大境界的較量,您确定繼續嗎?”
持槊男子不滿蹙眉:“多事!”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場監道:“好,中階一品長槊對初階三品爆體珠,鬥器開始!”
隻見持槊男子冷哼一聲,手中長槊一震,通體變成黃色,色澤愈來愈深,其中積蓄的靈力也越來越強,緊接着槊身帶起強大的飓風,重重地朝賭牆擲了過去!
穿牆而過!
人群中倒抽冷氣的聲音頻頻傳出,畢竟這裡是初階法器的賭台,賭牆的防禦強度遠不如中階那邊深厚。
剛才爆體珠的威力雖然強悍,但是從沒有穿過牆體。
看來這一局勝負已定。衆人紛紛搖頭,看着黑袍男子多了些同情的意味。
黑袍男子站定,手中托起爆體珠,這一次卻不像之前那樣直接擲出,而是在掌中不斷蓄力,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到爆體珠當中,珠體本身的顔色乃至大小都沒有改變多少,隻是表面附着的紅色光芒越來越幽深了下去,最後濃重到仿佛與珠體本身的玄色融為一體。
持槊男子原本眼中有些忌憚,但是見對方身上湧現出的靈力氣息,明顯弱于自己,當下期待起了結果。
黑袍男子動了,手中爆體珠微微旋轉了一圈,整個人以腰為軸,身子轉動,這次的發射姿勢明顯有别于前面幾次。
人群中有明眼人一眼看了出來:“這是最大減少風力影響的手法!”
很快,嘭的一聲!爆體珠撞上了賭牆,珠子爆破開來後不斷旋轉,靈力以單一點為攻擊目标,牆面随着珠子不斷地旋轉,創面越來越深,越來越深,隐隐呈現出要洞穿牆面的趨勢。
就在衆人以為爆體珠又會再創奇迹的時候,珠子緩緩停了下來。
人群中一片唏噓。
持槊男子哈哈大笑:“我赢了!小子,不自量力!以後你便做我的手下,給我獻上你的煉器方!”
“什麼呀這人,賭約明明是給爆體珠的鍛造方法,什麼時候要做他的手下了!”
“修真界強者為尊,那小子要栽了。”
黑袍男子右手一擡,掌中運起一絲靈力,嵌入牆面上的爆體珠立馬飛回到了他的手裡。
于是,衆人可以看到,珠子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經鑽出了一個洞來,隻是先前被珠體遮擋,衆人沒看出來。
“天呐,爆體珠也洞穿牆面了!”
“那這一局勝負不好說了!”
“不不,畢竟爆體珠隻是穿了一個小洞出來,長槊可是完全穿了出去還有餘威。”
場監正要叫侍從去拿雙方的法器威力鑒定結果,便感覺到哪裡忽然震動了一下。
随即黑袍男子的聲音再度傳出:“誰說,隻是洞穿一點?”
下一瞬,宛如響應他的聲音般,賭牆傳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随即衆人瞪大的眼睛裡,看到高大的賭牆像蛛網般裂了開來,裂縫不斷變大,變密!然後轟——整面牆應聲而倒!
黑袍下的雲瑰很滿意。
如果說在四峰第一次做出爆體珠的最大威力,隻是堪堪觸摸到融合期的邊緣,
那麼這一次,随着她的修為提升,注入她大部分靈力的爆體珠,則有了正面對上融合期的威力!
“不可能!他作弊了!不,是你們作弊!”持槊男子大聲怒道。
場監蹙了蹙眉:“這位爺,請慎言。萬寶閣賭坊,從來按規矩辦事。”
“按規矩,誰信?就這個人,今天已經破例幾次了?一開始鑒定是初階一品,結果呢?一出手就是連勝初階三品!現在還超過了中階一品!還說不是作弊!”
人群中早有人起了疑心,這一聽都不少紛紛點頭附和的。
那持槊男子身後跟着的幾個彪形大漢也都撸起了胳膊,面色不善地嚷嚷着,要萬寶閣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