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教室的白佳果停下腳步,盯着空想雅發來的内容看了許久。
嘉以不是貧困生?
那他怎麼知道失蹤學生去過白骨林,又為什麼要對那淵他們撒謊說自己是貧困生?
還有,既然他不是貧困生,那上輩子,他們出于同情想盡辦法替他隐瞞違反校規一事,甚至兩次進入白骨林冒險,最後還将被救學生家長贈予的感謝金轉給他算什麼,算他們夠傻嗎?
白佳果無語到極緻,居然笑出了聲。
她放下手機擡起頭,看見在不遠處的樓梯口,一個矮小的身影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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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樓,那淵對着一大清早來找他的警方和陪同的老師,堅持自己昨晚的說法。
昨晚他們按照原先定好的說辭,欺騙來問話的警方和校方,說他們是為了探險而進入白骨林,意外撞上賽溪,救下了第二名失蹤的學生。
可惜他們的謊言沒能蒙混過關,因為斯笛墨在場。
“謊言。”斯笛墨不需要過多解釋,僅用兩個字,就讓警方和校方認定這幾個學生沒說真話。
最後那淵等人不得不把他們調查賽溪的過程都說一遍。
雖然他們還是很講義氣,不肯供出嘉以販賣學校樹枝,因此碰見第一名失蹤的學生曾在白骨林出沒的事情,但他們沒有提前對過新口供,又是分開詢問,所以在如何發現失蹤案和白骨林有關這方面,他們的回答可謂是五花八門,難以令人信服。
當時已經很晚了,考慮到他們都是傷患,校醫建議先讓他們休息,第二天再來問。等到第二天——也就是現在,發現斯笛墨不在的那淵準備繼續硬扛,可惜這次沒有人陪他堅持。
負責那淵這邊的獸族警察收到消息,說其他病房的學生把事情都交代了。
那淵跟雙胞胎不對付,彼此偏見很深,所以聽聞消息第一反應就是雙胞胎違背了他們的約定,說什麼都要跑去隔壁病房找雙胞胎算賬,結果被獸族警察摁住,攔了下來。
“我欣賞你對弱小者的維護,”獸族警察嚴肅道:“可你對煅嘉以又了解多少?”
煅?嘉以不是沒有姓氏的孤兒嗎?
那淵眼底浮現困惑,遲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晚煅嘉以和他們一塊從白骨林裡出來,也接受過警方的詢問,有學校協助,警方對這幾個學生的家庭背景自然比誰都清楚:“煅嘉以并不是需要領取助學金的貧困生。”
“你們都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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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煅嘉以走到白佳果面前,就像昨天第一次見面那樣,仰着腦袋問白佳果:“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白佳果沒有馬上拒絕,而是問:“什麼忙?”
煅嘉以:“你先跟我走,我再告訴你。”
“啊?”白佳果面露為難:“可我還要去上課。”
煅嘉以:“不會耽誤你很久的,拜托你了。”
“就算你這麼說……”白佳果拿起手機,像是為了确認上課的時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了幾下:“不行啊,快沒時間了,我不想錯過待會的課,也不想遲到。”
煅嘉以像個人機,重複道:“很快就好,拜托了。”
白佳果沒有因為煅嘉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而動搖,她一邊試圖繞開對方,一邊拒絕道:“你去找别人吧,我自己都需要别人幫助,我應該幫不了你什麼。”
“不會的,你能幫到我。”白佳果往右,煅嘉以跟着往右,攔在她面前,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模樣,但看起來不再是呆萌的可愛,而是滲人的漠然。
從校門口到教學樓這條路上的學生并不少,而白佳果又是聚光燈一樣的存在,早就有學生想要靠近同她搭話,問一問昨晚發生的事情。不過礙于她特殊生的身份,學生們都怕自己一個沖動讓特殊生感到困擾,被其他沒良心的同學借題發揮聯手拿下,成為他們與特殊生建立友誼橋梁的墊腳石。
煅嘉以出現後,朝教學樓走去的學生們都放慢了腳步,還有的幹脆停了下來。
終于——
“同學。”一個天族女生走上前,将白佳果拉到自己身後:“她說了她幫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吧。”
周圍學生無不扼腕:慢了一步。
他們以為就是普通的糾纏,等天族女生把白佳果帶走就行。
誰知道在女生帶着白佳果越過煅嘉以時,煅嘉以會直接抓住白佳果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