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賽溪!
怪物吃痛嚎叫,發出的聲音令人感到不适。
“不要管她!”煅嘉以沖着他的神明喊道。
可他的神沒有聽他的話,猛地沖向賽溪所在的方向,一頭撞到樹上,将粗壯的樹幹攔腰撞斷。
賽溪從緩緩傾斜的樹上一躍而下,她用手裡另一根尖銳樹枝紮透怪物向她扇來的翅膀,可怪物的翅膀太多了,即便她紮透一隻,踢開另一隻,還會有第三隻揮上來,将她狠狠打開,在她的衣物和皮膚上留下灼痕。
被打開的賽溪撞到樹上,落地後爬起來,又利落地跳到附近的樹上折下樹枝,繼續攻擊怪物。
她的想法是,現在的自己不會死,隻要能拖住怪物,那些被盯上的學生就能逃走。
賽溪專注怪物,沒注意到白佳果和天族女生那邊的金屬圓球分了大半到她這裡,危險的紅點不僅落滿她的正臉,還有她的後腦勺。
“小心!!”天族女生的嘶吼在陰氣森森的樹林裡傳開。
于此同時,數枚子彈射出,旋轉着沖破空氣,要把賽溪的腦袋射成篩子,就算賽溪不會死,重新凝聚新的軀體也需要時間,等她再過來,白佳果和天族女生的靈魂恐怕早進怪物的肚子裡了。
然而這些子彈沒能依照煅嘉以的意願将礙事者驅離,它們在還沒有靠近賽溪的半空中,接連炸開。
滿身灼傷的賽溪也被一道飛來的繩索捆住,接着被拉開到遠離怪物的位置,而将她拉開的人,是一個身着警服的精靈。
警……服?
天族女生一愣一愣的,是金屬圓球掉落在地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低頭發現那些包圍她和白佳果的金屬圓球被悄無聲息地削成了兩半,切口處還噼裡啪啦地閃爍着電流。
轉過身,一個穿着執事服的灰發混血出現在白佳果身後,她替白佳果驅趕了腳踝上的惡魔藤,還想拉白佳果起來。
白佳果不肯,她堅持認為地上有什麼,但在救援趕來後,她的态度明顯松緩下來,不像剛才那麼着急,仿佛這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恨不得挖地三尺。
一大群警察從四面八方冒出來,他們分工明确,一邊将煅嘉以摁住,戴上手铐,一邊将躁動的怪物包圍。
局勢逆轉太快,天族女生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
所以這到底是……
“受傷了嗎?”一個胡子拉碴嘴裡還叼了根煙的魔族慢悠悠走過來,問天族女生。
天族女生認出這是他們學校的體育老師,出了名變态的那位,體育課選項目她都要打聽打聽這位今年教什麼,然後退避三尺,如今見到卻是格外令人安心。
她搖了搖頭:“你們怎麼、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
“啊,因為有人預判了危險,提前向能鎖定自己位置的人發出了求救。”語調散漫的魔族老師歪了歪頭,視線轉動,深紫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地上蹲着的白佳果。
白佳果被煅嘉以糾纏的時候,假裝用手機确定時間,飛快給空想雅和她大伯發了條信息:【定位我】
發給空想雅是以防萬一,免得大伯錯過了信息,至于為什麼要發給大伯。
白骨林内沒有信号,手機定位肯定沒用,但白佳果身上一直都有她大伯施加的翻譯魔法,魔法的連接讓泛理能随時确定白佳果的位置。
平時泛理當然不會随時随地監控白佳果的下落,可當他收到白佳果的信息後進行定位,發現本該在上早課的白佳果出現在失蹤案發生的白骨林内,自然一下就能明白這是求救的意思。
雖然大老遠他趕不過來,但正好空想雅還在學校門口。正好昨天空想雅被攔在校外後,他就找校長商量,捐一棟樓,隻要學校給空想雅一張随意進出學校、無需耗費時間進行登記的陪讀通行證。又正好,他有個曾經的同班同學,從警隊負傷退下來後進了第一學院當體育老師……
魔族老師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被泛理使喚來救人,即便他說警隊那群年輕的家夥能行,對方也要求他親自來,不滿地啧了一聲。
當初是誰冷漠無情到連親手養大的弟弟都能踢出家門,怎麼對侄女就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