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果:“它給我的感覺,和那隻布人偶很像。”
一樣的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不過都到雕像這了,氣泡小人到底是什麼也就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先出去。
出去比進來簡單,隻需要将手搭上雕像就行。
離開前紛赫琳還不忘當初那個約定,對白佳果說:“出去之後,加個好友吧!”
不等白佳果想好怎麼回答,那淵又一次打岔:“先出去再說,着什麼急。”
紛赫琳沉下臉,看向那淵的眼神帶着尖銳的敵意。
——這麼礙事的家夥,什麼時候在學校活動中出事故也正常,對吧。
白佳果站在他們兩個中間,關于“氣泡小人會不會跟着自己一塊離開異空間”的疑惑被“如何拒絕紛赫琳”取代,她沉默着擡起手,搭上雕像。
白佳果消失在原地,其他人也紛紛伸手搭上雕像,跟着離開。
雖然時間是晚上,但異空間内外的學校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氛圍,異空間外的學校看起來一點也不破敗陰森,雕像周圍還拉起了警戒線不讓學生靠近,但即便如此還是格外熱鬧,林道上都是過來打聽消息的學生,還有把車停在警戒線内的校醫。
他們出來的時候,警戒線内除了校醫和老師,還有空想雅。
空想雅來學校接白佳果,卻被告知白佳果不小心進入了創校人留下的異空間,當時異空間内部的雕像被破壞,她沒辦法進去,就先跟校方商量,去監控室調取了林道的監控做備份,确定白佳果是意外進入,而非有誰蓄意謀害。
連帶着飛行攝像頭拍下的關于白佳果在異空間内的影像也一并拷貝,确定白佳果在異空間内的情況。
等異空間内的雕像恢複,校方又将她攔下,說斯笛墨教授已經進去,讓她再等等,畢竟這是學校的異空間,如果讓校外人進入,出什麼事情容易掰扯不清。
空想雅一面聯系泛理,一面跟校方據理力争,眼看着就要動起手,好在這時那淵他們從異空間裡出來。
“白佳果呢?她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面對空想雅實在有些扛不住的老師趕忙問他們。
那淵等人俱是一愣,白佳果不是在他們之前就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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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空間内,在離開前一刻被動進行空間轉移的白佳果站在校史館外。
校史館裡的燈光透過玻璃牆落在她身上,她壓下心底的驚詫,摸出黑金小手槍的同時觀察四周,在轉身的那一刻正對上那張能令她做噩夢的裂嘴笑面具。
即便日記裡說,幽魂的面具出自一千多年前的某個作品,是那個時代許多人的童年,白佳果仍舊無法直視這副面具,更何況此刻的晨禮服就在她面前,這麼近的距離。
白佳果沒有任何遲疑地擡起手,朝着對方開了兩槍。
射出的子彈凝滞在空氣中,明明近在咫尺,卻沒辦法命中目标,甚至被目标輕而易舉地握在手中。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他說着,将兩枚子彈扔開,“别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當然我說的是我,不包含我體内的神族殘片——你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那不重要,你隻要記住,如果我突然一句話不說,你最好有多遠跑多遠。”
由魔力凝聚而成的子彈随風消散,他走到白佳果跟前,摘下白手套,握住白佳果攏着透明小人的左手。
白佳果聽着對方的話,大概了解了對方目前的情況,一邊在心裡瘋狂念叨斯笛墨教授和霍迦老師去哪了,一邊眼睜睜看着面前的家夥将她的左手展開。
透明小人抱頭蹲在她的掌心,重見天日後,小人擡頭看看白佳果,又看看晨禮服,似乎感應到什麼,它站起來,蹦蹦跳跳地朝應索揮了揮雙臂。
“真可愛不是嗎。”應索用食指指腹摸了摸透明小人的頭頂,小人還踮起腳主動給他摸。
他告訴白佳果:“我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雖然我不确定你對這一切的了解有多少,但要從頭開始解釋恐怕來不及,所以我們直入正題?”
白佳果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聰明的孩子。”應索如釋重負,長松一口氣:“難怪小家夥喜歡你,我還以為是因為你無法使用魔法,身上沒有任何魔力波動,令它感到安心。現在看來你一定幫了它不少忙,畢竟它确實不怎麼聰明。”
白佳果:“……”
沒人告訴她創校人應索其實是個情商波動頗大的話痨。
白佳果看着對方一手将氣泡小人拿走,一手握住她拿槍的手。
應索先是把槍口對準旁邊的空地,墊着白佳果的手指壓下扳機,一連開了數槍,将子彈全部打光。
這時槍上的魔法晶石全都暗了下去,接着他将雙手合攏,氣泡小人順應他的動作,被他一點點摁進手槍。
“這個孩子不是被動從我身上分離出去的幽魂,它是我的靈魂碎片,是我主動留下的一個希望。”
“恰好現在我需要它。”
槍上的一顆魔法晶石微微亮起,意味着彈匣裡又被填充了一顆子彈,用那隻氣泡小人填充的子彈。
應索擡起白佳果的手,這次,他将槍口隔着面具抵在自己的額頭。
“幫個忙,對我開一槍,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因為那是……”
應索能感覺到神族的殘片在試圖奪回身體的掌控權,語速不免加快了一些,生怕眼前這位小姑娘在意識到他不是壞人後下不了手,給神族殘片可乘之機。
結果是他多慮了。
勸說的話剛起頭,白佳果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子彈旋轉着飛出槍膛,一槍崩了那張令白佳果感到無比糟心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