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玩多了遊戲,見過的殺人花不少,雖說不會以貌取人,但也沒有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畢竟她在玩遊戲時撞見的妖魔鬼怪多了去了,真真假假誰能說得清楚。
“那現在呢,你要殺了我嗎?”
沈檸绯色唇瓣輕勾,星光潋滟的桃花眸一刻不停地盯着面前的人,眼前少年似乎也不太了解眼下場景,或許和她一樣是個剛進入遊戲的新人。思及此處,她動作飛快地将手伸進對方口袋裡,短短幾秒就摸出了剛剛那把短刀,故意放在席墨的眼前晃了晃。
“我可是聽見了哦。”
雖然不能一直保持貓的形态,但這角色身份卻是叫她的聽力與視覺比普通玩家要強上許多,因此對方有什麼小動作都被她摸得明明白白的。
席墨盯着沈檸的目光微微有了些惱怒,但他隻是抿着唇不說話,像個發脾氣的孩子,好半晌才蹦出了一句話。
“你赢了”,席墨抿唇頓了一會後看向沈檸,“這個遊戲不簡單,你進來做什麼,難道是來拿那最終獎金的?”
“乖,不該打聽的咱别打聽”,沈檸故作神秘地摸了摸少年的頭,聽着外頭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席墨。”
席墨認真地回答了沈檸的問題,朝着她攤開手心,“那現在可以把我的短刀還給我了嗎?”
“你這麼乖,那是當然了。”,沈檸和隻小狐狸似得笑眯眯地将手裡的短刀還給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眉尖擰緊看她:“我才不乖。”
“乖就是乖,噘嘴也沒用”,沈檸故意惹惱眼前的少年想看看對方的反應,然而席墨的表情并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她隻好放棄了繼續調侃少年的想法。直到耳畔細微的聲音響起,沈檸這才斂起笑容快速地朝席墨眨眨眼,朝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别說話,外頭有人來了。”
席墨眸光清冷,惱怒瞪向沈檸的一眼卻難得顯出了幾分幼稚氣息。他最煩别人摸她頭還說他乖了,他才不乖呢。
幾分鐘過去,一道腳步聲離二人的位置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桌布的正前方,一雙老舊的白球鞋映入了二人的眼底。
安明是第二次進入沙漏遊戲副本内了,他見識過第一關中其他玩家各種各樣的死法,那些人各懷本事,可還是死在了遊戲的陷阱裡頭。但他什麼都不會,他隻會逃跑。
不過還好,他靠着逃跑成功地從第一關内走了出來。隻要有玩家找到了最終線索,隻要他能逃到最後,那他就能活下來!
安明的手微微顫抖着,腦海中卻隻有一個信念,那便是逃到最後。雖然招式醜陋了點,可隻要能活到最後,他就能得到這筆遊戲的巨額獎金,他和奶奶的未來日子就有盼頭了!
不過剛進入副本時他是在一座戶外的野墳邊醒來的,剛醒時還把自己吓了一跳,看到不遠處頭頂祥雲的破廟才想着趕緊過來去去晦氣,邁着大步走到了雕像的跟前。
舊廟内隻放着一尊雕像,雕像女人并不是傳統神教方面的神佛,而是一個身着長衫的蒙面女子。女子的眼神充滿柔和,讓安明不由地聯想到了自己和藹可親的奶奶。
“那就拜一拜吧”,安明想着,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朝着雕像鞠了鞠躬。隻是這不鞠倒好,一鞠倒莫名是把灰帶到了桌底,惹得嗅覺也靈敏了數倍的沈檸沒忍住鼻癢癢,三下五除二地從底下爬了出來。
“砰——”瓶子一下從桌上落下碎成了數片。
“你是誰!”一睜開眼就見到憑空冒出還揉着鼻尖的男人,安明被吓得朝着廟門退了好幾步,手臂緊緊朝臉上護,“你是哪裡來的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沈檸瞅着安明雙腿發軟的沒出息樣,揚眉走上前一步,在人眼前打了個響指,“你見過像姑奶奶這麼帥的鬼麼?”
“真自戀”,慢慢吞吞從桌底爬出來的席墨漠然地瞅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用手拍去自己褲子上的灰,結果拍了沒幾下也跟着打了個噴嚏。
“你是女的?還有你,你又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本就腿軟的安明直接差點吓得跪下來,他隻不過是想着進來拜一拜,哪成想能碰見兩個人啊。
“别打我别打我,我什麼東西都沒找到,别打我!”看見沈檸伸手,安明下意識地就用雙手擋在了頭部,動作熟練到了常人難以做到的程度,臉上和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映入了沈檸的眼底。
她張了張嘴,看着傷口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放心吧,我不打你。”
“真...真的嗎...”安明害怕地側過臉去看她,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臉上就會開花。
“我不會随便動手”,沈檸饒有興緻地伸手在人耳邊打了個響指就把安明對方吓得哆嗦,她上下打量了安明一番。對方看着瘦弱,渾身上下都是傷疤,然而結實的肌肉線條卻說明了這人有常年運動的習慣。既然進入了這個遊戲,一個人通關的概率自然是沒有多人通關概率高,她需要合作夥伴。
方才安明低聲許願的話語沈檸都聽見了,她朝席墨和安明伸出手,攥成拳頭揚在半空。
“我叫沈檸,接下來的關卡我們一起合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