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與方才沈檸取到了信封的屋子内裝飾相似,若不是細節的裝飾上有着差異,恐怕她也要将這件屋子誤認為與方才的屋子是相同的地方了。
而四人踏進此屋的片刻,一股強勁的風便從窗外吹進,重重刮在了幾人的面上。
豔色朦胧的床簾後隐約出現了一個坐着的人影。
這回連沈檸也露出了略微異樣的神色,原因無他,正是來源于那簾子後的模糊人影。
鮮紅的人影乖巧坐在床簾後方,随着窗外吹來的風将簾子揚起,四人才隐約瞧見了那簾後的一角,頭戴紅蓋頭的女子靜靜坐在橙紅的床上,一身似火嫁衣在眼前的境況下卻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
沈檸有些猶豫地朝周圍幾人道,“她有些類似邪祟,但我似乎并沒有感受到她身上有巨大的惡意。”
并不是沈檸輕敵,面前連個影子都不存在的女子坐在床上,雖是沒有氣息,但同不久前遇到的木偶邪祟卻是截然不同。若說那幫木偶邪祟身上充斥着惡意與殺氣,那麼前面這個女子身上充斥的便是相對單純幹淨的氣息。
雖是如此,沈檸還是留了些警惕心,以免對方有什麼變動對幾人造成不利影響。
在床上坐了好久的女子仿佛終于注意到了面前站着的四人,蓋頭之下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本乖乖垂于地面的雙腿也蕩了蕩,隻是唯一不變的是在光照下依舊空空如也的地面。
“桃花千裡送情郎,此去一别莫相忘。他生若是再相遇,門當戶對做新娘。”
熟悉的歌謠再次響起,隻是這次是由床上坐着的女子親口唱出,幽幽的曲調帶着一絲悲涼,一曲完畢,窗外的風逐漸小了下來,那床簾重新垂向地面。
床上的身影似乎消失了。
安明整個人的身體還是緊繃的,隻是這回沒有見到木偶殺人時那般腿軟,但還是磕磕巴巴地問出了聲,“這個人...啊不,這個鬼的身影怎麼神出鬼沒的。”
在他看來,這遊戲裡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鬼祟,也不知道遊戲的設計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怪胎,竟然設置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不會接下來再來找我們吧?”安明剛問出口,就見餘下三人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盯着他,他低頭瞧了一眼,臉色也是瞬間發白。
就在那個新娘消失的瞬間,他的花褲衩子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隻白手印。
“我該不會是被盯上了吧”,安明吓得臉色一青一白,雙手瘋狂地想要将褲子上的白手印擦掉,然而任憑他怎麼擦都擦不掉。
席墨剛剛打了一個哈欠,瞅見安明驚慌的表情時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說不定是新娘看中你了。”
“诶诶诶,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兄弟”,安明瘋狂搖晃手,“我還年輕着,我還有個奶奶要養,可不能被帶去和鬼結婚。”
他想了想,又問沈檸,“該不會是我這花褲衩看着太喜慶了,那鬼才跑來找我的吧?”
這下連劉欽都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兄弟,你這話可實在是幽默。指不定真的和沈姑娘說的一般,那鬼新娘對你有點意思。”
安明吹胡子瞪眼地嘀咕了一句,“叔,怎麼連你也跟他們學壞了。”
還沒等幾人繼續探讨安明褲衩子上的手印問題,更古怪的事情倒是發生了,順着安明的腿一路沿下,一道道腳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然而這一次,連沈檸都沒有瞅見那腳印的主人是誰。仿佛有人憑空在地面上留下了足迹,指引着他們前往另一個地方。
“要跟上去嗎?”安明依舊是習慣性地看向沈檸,隻是這回沈檸沒有直接回答他。
“你有膽子上嗎,要是有膽,我們就走”,沈檸倒是不擔心自己和席墨會出什麼事,但安明與劉欽二人她卻不得不考慮,這兩人隻是普通玩家,若是真的遭到了邪祟的攻擊,即使是在有道具的情況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因此沈檸選擇了将主動權交給他們,若是他們做好了準備,那就一同前去。
安明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掙紮,正如他先前說的那般,他還有一個奶奶在現實中等着他,要是死了,他的奶奶該怎麼辦?
劉欽與安明不同,他進入這個世界雖是為了女兒,但卻是抱着一定要闖到最後的信念來的,哪怕遊戲中的關卡有多艱難,隻要活到了最後便能拿到錢,改善他和女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