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猶豫了片刻,但她太渴了,還是沒忍住面前紅酒的誘惑。在管家遞來紅酒後便一口就将紅酒灌進了肚裡,其餘玩家則愣愣地看着她就這麼直接将紅酒灌下。雖說沒出事,但看到虞漁接過酒杯的那一刻衆人的心頭還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先生已經等了您很久了”,約瑟夫收回了虞漁的酒杯,伸手遞出了一張帕子,“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同我去看看先生。”
沈檸不想虞漁就這麼被人拐去,衆人在這出了事還能有個照應,若是虞漁一個人被帶進了屋内,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沈檸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出現,當即就要制止眼前的女孩。
隻是這一回,虞漁的表現倒是出乎了她的意外。
少女手拿着自己寬大的帽子,金黃的發絲在燈光下折射出格外美麗的光線,她沖着約瑟卡搖了搖頭,“不了,謝謝您的好意,我就像留在這裡,和大家待在一起。”
約瑟卡沉思片刻,倒是認同了她的主意,“既然小姐不願意上去見先生的話,那便叫先生來見您吧。”
先生,小姐?沈檸站在少女身旁,打量着這個身份神秘的少女,從一開始見到她,無論是她還是席墨鬥不知道虞漁的身份,隻是将她當成了同他們一樣擁有能力的玩家,可現在的種種迹象表明,虞漁的身份并沒有那麼簡單。
換句話來說,比起他們這些擔驚受怕的玩家,少女更像是融入這個副本的存在,也就是這個世界内的npc。
但這一點沈檸現在還不敢确認,她始終看不透虞漁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人刻意為她的身份籠上了一層面紗。
管家把話說完,邊端着手頭的盤子朝古堡内走去,而順着他離開的步伐,衆人也清晰地看見了這座古堡的寬闊。龐大的燈架懸挂在頂上散發着明亮的燈光,長長的階梯頂端更是放置了燃燒着白燭的銀灰燭台,幽幽的火影搖曳下帶了幾分神秘感。
“各位先進來坐坐吧,先生很快就下來”,約瑟卡将手中的盤子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擡腿便朝着盤旋的長梯走去,還不忘回頭提醒一群人進入古堡。
得到了約瑟卡的允許,一群人才慢慢地踏進了古堡内。沈檸踏入古堡内的一瞬,熟悉的陰風從古堡的窗中穿過,似是要将人的皮膚吹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地方好大啊,這城堡顯然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城堡的主人多老了”,林巧在進入了城堡後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剛剛被肉塊吓到的事情也被她抛之腦後,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這裡的一切。
沈檸緩緩走上了階梯邊,目光不由自主地牆上挂着的幾幅油畫給吸引了。
油畫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畫框當中,那道身影的面容并不清晰,沈檸隻能瞧見對方側身的模樣與微微露出的部分魚尾,魚鱗上點點光斑閃爍,化作的主人似乎很喜歡畫中人魚的尾巴,将每一片魚鱗都畫得清晰生動,魚鱗上折射的色彩更是五彩斑斓。
隻是側身的人魚隻叫人看到了她白皙的肌膚與貼在體表的層層鱗片,無法看清這條人魚的真實模樣。
牆上的每一幅油畫都是繞着人魚所畫,部分油畫的視角更像是從暗中觀察所畫,但無論是哪一副畫,人魚的面孔都被畫作的主人可以模糊了。就連人魚的正面化作,都被模糊了面孔,獨留一頭金黃的波浪卷發與尖尖的耳朵。
“這裡的畫作似乎都是同一條人魚”,沈檸轉頭瞟了席墨一眼,“看來我們要找的角色可能與這座古堡的主人有關系。”
劉欽發現了沈檸對油畫的格外注意,大步一邁便湊到了那牆面上挂着的油畫面前,然而他的視線在與油畫上的人魚相對的一瞬,一張無形的臉似乎慢慢地從油畫内滑了出來。
看到劉欽的嘴唇僵硬地動了動,古銅色的臉此時竟微微發白,沈檸即刻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伸出手便是将劉欽拽離了油畫。
“怎麼回事?”她警惕地望向牆上的油畫,然而一切都是如此寂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沈檸不得不将視線重新投回席墨:“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我剛剛看到了油畫裡的臉”,男人額上劃下了豆大的汗珠,駭人的神情不似作假。
沈檸烏淺棕的眸子在眼前的油畫上輕轉,隻是沒能看到和劉欽所說的那般古怪的迹象。看來這個地方的邪祟知道對着普通的玩家下手啊,沈檸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如果你剛剛說的是事實,還是盡量不要與這裡的油畫對視”,沈檸看着被金光閃閃的邊框框柱的油畫,眸子深了深。
劉欽則是深深吸了幾口氣,将自己的心情恢複過來,才着急地将自己方才看到的景象給說了出來,“沈姑娘,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看到了油畫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