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不善地看着面前漫不經心地撫摸着黑馬的瑟約爾,随時準備着打不過就離開這裡,不過對方卻沒有将她的警惕當回事,反而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這隻小貓,不該問的就别問那麼多,不然對你可沒有好處。”
“你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沈檸并沒有理會瑟約爾的威脅,在她看來,這個人現在出現在這,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真這麼想知道?”
瑟約爾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尖尖的牙齒緩緩伸長,他一邊看着樹上的黑貓,一邊舔了舔自己的牙齒,“不過,直到真相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瑟約爾的話音剛落,一陣陰冷的寒風就從沈檸的身側席卷而來,直到男人坐到了她身旁的粗壯樹幹上,沈檸的身體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現在她才弄明白這股寒風究竟從何而來,最初在森林裡的怪風與虞漁感受到的有人跟在後頭的想法都是真的,恐怕從踏入森林的第一步,瑟約爾就已經盯上了他們。沈檸緊繃的身體小心翼翼地遠離身旁的人,她想過這個人很危險,卻沒料到這人的速度竟然比她一隻貓還快。
瑟約爾的喉中發出了輕笑,帶着手套的指尖緩緩碰到了黑貓的腦袋,沈檸躲不開,隻能由着對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瑟約爾說話時吐出的寒氣還噴灑在沈檸的貓毛上,冷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你不是想知道我來這裡做什麼嗎?”瑟約爾的聲音内充滿了蠱惑,“隻要你讓我吸一口血,我就告訴你。”
瑟約爾的忽然湊近讓沈檸清晰地瞧見了他老皺脖子上劇烈起伏的血管,連帶着接近面頰部分的肌膚也有些衰老起來。恐怕是他要用血液來維持自己的樣貌,沈檸瞬息間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全身的毛都立起來,謹慎地對着面前笑眯眯的家夥。
“沈姑娘,沈姑娘?”
正當瑟約爾與沈檸還在樹幹上對峙着,下方傳來了劉欽呼喚的聲音。
劉欽是親眼見着沈檸一個人順着原來的道路走的,跟席墨返回時便開始叫喚起沈檸的名字,隻是馬車見着了,人卻不知道去哪了。
“奇怪了,沈姑娘不是比我們先一步離開了嗎?”
劉欽不明所以地打開車門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馬車,“那這人會跑到哪裡去了?”
席墨的視線在黑馬上停留了片刻,目光陡然間轉向了馬車的上方,犀利的視線朝樹幹上望去。
然而樹幹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席墨才不得不收回視線,眉頭死死擰成了結。
怎麼會這樣?
“糟糕了,沈姑娘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劉欽呼喊了數聲都沒有聽見沈檸的聲音,心裡不由有限慌神,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怕平白無故消失一個大活人?就算這姑娘用了能力變成了一隻貓,這森林裡也總該留下貓的痕迹吧?
正當劉欽這麼想着,頭頂上的一小隻樹枝落到了他的頭上。
“這是......”
少年三兩步走到了劉欽邊上,将那隻樹枝握在了手裡,隻見樹葉的紋路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爪印,葉片的另一側卻有一道淡淡的血迹。
“是沈檸”,席墨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沒有想到沈檸不過了離開了他們一會,就被人給盯上了。
看來剛剛他的直覺沒有錯,樹上明顯是有人待過的,他剛望去,樹上的人就将沈檸一同帶走了。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放着沈姑娘不管吧?”劉欽擔心地問道。
“我們必須先回古堡”,這一次,席墨的答案卻大大出乎了劉欽的意外。
“你的意思是不管沈姑娘了?”劉欽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這個模樣精緻的少年,要知道,在海魂鎮内沈檸獨自帶着手電筒離開時他的模樣可是比誰都慌張,怎麼現在卻一點都不關心了?
“你的心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對于劉欽而言這實在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結果,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拿沈檸當半個女兒對待,看向席墨也不由帶上了幾分審視意味,先前對沈檸好好的人現在卻突然變了卦,他怎麼能接受?
“劉叔,你别忘了,古堡的管家說過,我們必須要趕在今日過去前回到古堡,否則就會接受規則的懲罰”,席墨不知道該怎麼同劉欽說,隻能無奈地閉着眼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一邊說話讓劉欽保持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