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約瑟卡原本是不應該将與虞漁有關的事情告訴她們的,而她們不僅順着約瑟卡提供的線索前往海魂鎮了解事情的真相,現在還戳破了約瑟卡給他們提供線索的事實。
屬實是把人給刺了一遍啊,沈檸真想重重地給自己的腦子來一巴掌,如果能重來,她絕對不會語速那麼快地把話說出來。
約瑟卡留意到了沈檸由憤怒轉向了歉意的目光,倒是沒有糾結對方不小心在瑟約爾面前刺破了他壞規矩的事情,反而悶聲應下了瑟約爾所說的懲罰,手中拿着灰袍側身的同時,那雙血紅色的雙眸卻朝着沈檸輕輕眨了眨。
沈檸扭過身朝約瑟卡望去,發現對方長腿邁入了大廳後便朝着旋轉的樓梯上走去,頗有節奏的步伐讓沈檸不由地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這古堡的樓上還藏着什麼秘密。
不等她把目光從約瑟卡的身上收回,幾個人影已經緩緩地從古堡之内走出,隻是幾人的神色都不大好看,顯然是在她們離開的這一日内碰上了不少事情。
“你們怎麼了?”
沈檸的眼神落在衣服上沾着血色的幾人身上,眉睫随着幾人意料之外的神情顫了顫。在她與席墨劉欽離開前這些人可是信誓旦旦地說着自己有保命的道具,可目前看來,他們所謂的道具也沒有多大的本事。
鄧庭與林巧倒是蘇醒了,隻是他們的身上也沒有避開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此刻正勉強維系着虛弱的身體,用那雙驚懼的眸子看着眼前出現的沈檸。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那小子和那個大叔呢?”杜寒聲的聲音緩緩從林巧的身後傳來,一雙陰鸷的眼睛此時緊緊地盯着面前出現的沈檸,“怎麼,難道他們是死在了你們去的地方?”
沈檸眉梢一立,面色不善地望着眼前額頭上沾着血迹的杜寒聲,“你在說什麼?他們不過是還沒有到罷了。”
“呵,沒有到?”杜寒聲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林巧的肩,整個人放松地坐在了皮制長椅上,“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表,上面距離這天過去還有多久?”
“若是他們還沒有到達這裡,抽不了遊戲牌,那事情的發展可就有意思了。”
杜寒聲将腿一翹,整個人靠在長椅的椅背上,将視線随意地一轉,“這人要是真這麼快死了,那未免也太過無趣了。你應該知道,挑戰性低的事物總是難免讓人枯燥乏味,我連個招都還沒使他就死了的話那可真是辜負了我的期望啊。”
杜寒聲的話剛說完,腕部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掐住了。他漆黑的瞳孔對上了沈檸的棕眸,唇角浮現一個清淺的笑意。
“怎麼,生氣了?”
“生氣?”少女的面容露出了清冷神色,根根分明的烏黑鴉睫下是一雙透着寒光的妖冶桃花眸。
她輕聲笑起來,一絲不屑的情緒從眼底滑落,“如果你隻是想用激将法的話,演技還不夠格呢,等着瞧吧。”雖然席墨說的話讓她惱怒,但僅僅是從這兩次闖關内對方的表現來看,這個披着乖孩子殼子的家夥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加上特殊的血液能力,沈檸并不認為席墨會這麼容易在林中出事。
而杜寒聲此言更大的可能是為了套出席墨二人的下落,為接下來的某些舉動做準備。
腦海中迅速分析的沈檸也選擇坐到了杜寒聲對面的長椅上,隻不過以她的視角看去,不僅能看到閃亮吊燈下杜寒聲的表情,還能夠瞧見那幾副帶着詭異氣息的巨大油畫。
畫中的人魚依舊是沒有臉,但整副油畫散發出的濃濃的氣息卻示意着她畫中的人正是虞漁。
眼見表上的沙礫一點一點流逝,而古堡大門敞開的外頭依舊沒有任何馬車聲,沈檸不得不開始思考二人遇上意外狀況的可能性。
同樣看着表上的時間就要到了的瑟約爾端着一副虛假的笑容湊上前,“看樣子他們到不了呢,各位是否要先領取今天的牌?”
“少啰嗦,他們一定會到的。”沈檸想也不想便拒絕了眼前這隻老狐狸的請求,若是她真的答應了,無異于替二人放棄了遊戲的機會,其他人或許不認為他們能在規定時間過去前抵達,但沈檸百分百相信他們。
離遊戲内第二天結束還有五分鐘,屋外的邪祟已經再次躁動了起來。林巧等人的神情也不安起來,“那個,要不我們就先抽牌吧?隻剩五分鐘了,他們不一定回得來的......”
沈檸冷冷地睨了林巧一眼:“怎麼,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同去森林内救了你的人嗎?”
林巧的聲音卡在了喉邊,沈檸說的沒錯,要是沒有這夥人一同前往那片森林,她或許還不能活着被寒聲從森林裡帶回來。可眼下的情況不比當初她進入森林安穩多少,要是時間過去還不抽牌,那就是所有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你不能那麼自私,為了兩個人的命害了我們所有人!”林巧到底還是自私了一回,毫不在乎地講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生死面前,難道不是應該少數服從多數嗎?”
少數服從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