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站在那離光芒不遠處的沈檸此刻回頭一瞧,她原本以為是出口的地方竟然是二樓階梯的缺口處,若是她朝着這個位置多邁一步,恐怕就不會和鄧庭陳泥一樣那麼好運地走回去了。而方才她看見的席墨早已經先她一步站在了二樓的安全位置,緊張地叫喊着她的名字。
沈檸遲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剛剛一直在叫我嗎?”
在看到席墨的幻象時她隐約聽見了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難道就是席墨本人?
“我已經喊你的名字喊半天了,下邊的人聽到也跟着喊了半天,要是你再不清醒過來,從這個樓梯缺口掉下去,多少都要斷條腿。”席墨瓷白的面上泛紅,他向沈檸伸出了一隻手,“我拉你上來。”
這回沈檸握住了對方的手,是溫熱的,應該是真人沒錯了。
順着少年的勁,沈檸迅速朝前邁了幾步,站上了二樓的平地上,她回頭一瞧,發現那個模糊的身影還站在台階的上頭。
“你是”,沈檸遲疑地瞧着那道望向樓下玩家的身影,對方複刻的席墨的模樣已經消失,變回了金發藍眼的虛影。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虛影的聲音淡淡,似乎下一秒連人帶聲就要消失在二人眼前。
席墨拍了拍沈檸的肩膀:“這是虞漁前世的殘魂,想不到竟然留下一抹在這古堡的階梯上。”
階梯的幻象被破,這道虛影自然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可是虞漁不是她的轉世嗎,怎麼這裡還會留下一道殘魂?”
席墨挑了挑眉:“或許你注意不到,從一開始那姑娘的魂魄就是殘缺的,讓這些殘魂回到她的體内,或許對我們的任務會有幫助。”
席墨的聲音剛落下不久,那道魂魄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口中還喃喃自語着,“原來感情真的可以比美麗的臉更重要......”
沈檸看着此刻回複正常的樓梯,心思複雜地瞅了一眼那殘魂消失的位置,或許這道殘魂已經回到虞漁的體内了,這旋轉樓梯上留下的殘魂執念消失,對一衆玩家應當是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走,我們先進那個末端的屋子瞧瞧,待會再告訴他們樓梯恢複正常的事”,沈檸輕輕拽了一把席墨的袖子,眸光在二樓安靜的走廊上轉了一圈,一方面他們有能力制止邪祟,但其他玩家隻能依靠着手中的道具求生,因此沈檸并不打算直接讓一夥人先上來。另一方面沈檸二人若是在屋内先一步尋找到線索,對接下來的關卡也能更加有利。
二人迅速地踩在二樓走廊的金絲花毯上,緊盯着周圍的情況,快步走到了瑟約爾提到的末端的屋子。
屋前的鎖似乎經常被人開啟,并沒有落下任何灰,沈檸盯着那門上的鎖,清瘦的身體一點點縮小,直到變成了黑貓的模樣才停下。
“你這是做什麼?”席墨低垂的墨眸中映着毛茸茸小家夥的身影,他倒是有些意外沈檸會忽然變成貓的模樣。
“當然是開鎖了,不然你想怎麼樣?”沈檸倒是想白一眼身後的家夥,奈何這具貓的身體她掌控得還不算熟練,隻能勉強翻個眼皮。
黑貓轉身朝着少年的身上一跳,黑乎乎的爪子在席墨的衣服上抹了幾把,“快點湊過去。”
離那大門的鎖隻有十幾厘米的距離,黑貓跳到了席墨的手上,長長的尾巴從少年的面上掃過,伸出尖利的爪子在那鎖裡頭掰弄了一番,一雙圓圓的貓眸跟着動作輕輕眯起。
直到一個細微清脆的聲音從鎖内響起,黑貓才滿意地跳回了席墨的肩上,示意他将那扇門給推開。
這個藏着秘密的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股摻雜着消毒水味道的氣味瞬間竄進了沈檸的鼻尖。
屋子的内部擺放着大大小小的儀器,其中還有數道被白布遮擋的巨大液體櫃。沈檸沒有乖乖地待在席墨的肩上,而是快速躍向了地面。
這間類似于實驗室的屋子裡有着經常被人清理的痕迹,以緻于那混雜其中的酒精味道也格外濃重。
“看樣子,這間屋子裡藏着的秘密可不少”,席墨的視線落在巨大實驗台前的試管内,血色的液體還盛放在其中,隻是看上去放置了有一段時間了。除去屋子地面的整潔程度,其餘的器皿并沒有被打掃過,肮髒的污漬還緊緊黏在器皿上,讓跳上桌聞了一會的沈檸差點将吃過的東西吐出來。
“這個液體棺裡放着的是什麼東西啊,席墨,你把這白布掀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