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沈檸敏銳地注意到一團黑氣隐隐約約從鄧庭的身後冒出,似乎有着向杜寒聲的身體靠攏的傾向。就在她以為杜寒聲真的要崩潰的同時,對方卻倏地站起來,胸口依舊在不斷起伏着,但兇惡的視線卻刺向了陳鴻。
“想要擊潰老子,你還嫩了點!”說罷,他猛地擋開了一旁陳泥攔着的手臂,用那隻沒有被瑟約爾折斷的手直直抓住了陳鴻的頭發。
“這麼喜歡刺激,老子讓你感受一下更刺激的!”
被拖拽的人腦袋被狠狠砸向了牆上,每一道聲響都叫人膽寒,而此時那道本來要逃離鄧庭身體的黑氣注意到了沈檸的視線,又猛地縮回了鄧庭的身體内。
“夠了夠了,你們别打了”,劉欽眼看杜寒聲再動手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不得不及時出手阻攔,叫一旁的陳泥把他哥哥扶到一旁緩一緩。
“你們要是還想這裡再出一條人命就繼續打”,劉欽怒罵了一句,強勁有力的雙臂鉗住了杜寒聲的胳膊,“你不是要替林巧繼續實現她的心願嗎,再這麼耽擱下去,你覺得我們能離開這個副本嗎!”
原本對劉欽的話無動于衷的杜寒聲在聽見他說出了林巧的名字後終于停止了掙紮,雙眼呆滞了片刻。
見杜寒聲冷靜下來,劉欽才松了口氣。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明天就到了其餘幾人明牌的時間,但方才那張鬼牌的出現已經說明了今天可能會死去一人。可誰都沒有承認自己見到了小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哥,你沒事吧”,一旁扶着陳鴻的陳泥心急如焚地看着自家哥哥身上青紫的傷口,恨不得立馬将這些拳頭還回去,隻是不等他動作,陳鴻還是攔住了他。
“陳泥,我記得你是不是先前和那個人換了一樣道具”,陳鴻艱難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指了指人高馬大的劉欽,這才讓陳泥想起來了前幾天的事情。
“是啊,我用燈筒和他換了一件衣服來着”,說着,陳泥指了指自己的表,“那個道具現在還在裡頭呢。”
“把它給我。”
“可是哥,那個道具......”陳泥心急地想要和陳鴻說清楚那樣道具的作用,卻被陳鴻一句話堵回了喉中。
“我說了把它給我。”
陳泥滿臉焦急,死死不願意将表中的道具拿出,在陳鴻強烈要求下,他還是把道具劃給了陳鴻。
“哥,你千萬别用它”,陳泥用力地按住了陳鴻的手,劉欽當初也沒弄明白那間衣服的作用,但陳泥卻在無意中發現了那件衣服的使用說明。這件破舊的嫁衣能夠将玩家的意識進行交換,相當于讓兩個人交換身體,但他絕對不能讓陳鴻這麼做!
陳鴻在那件嫁衣進入了表中的同時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滿是傷痕的臉上難得一笑,“原來是這樣。”
“陳泥,我們是雙胞胎,你想什麼,我不會想不到的。”望着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陳鴻的語氣平靜得可怕,也叫陳泥心驚。
說出了這句話後陳鴻閉上了嘴,靜靜地瞧着陳泥的臉,随即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會沒事的。”
陳泥望着一反常态的哥哥與身旁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鬼,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烈,似乎頭頂有一把無形的劍随時都準備落下。
“今天的牌都抽完了,你也是時候該走了吧?”沈檸一邊留意着鄧庭的舉動,嘴上已經對瑟約爾下了驅逐令,虞漁依舊是站在沈檸的身後,瑟約爾戀戀不舍地看了她好久,才挪動了自己的腳步。
“你一定會想起來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這一次我肯定能等到”,瑟約爾低聲說着話,脖子上的紋路随着他的聲音伏動,當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臉發現了一絲皺紋後雙眸一瞬間由黑變紅。
“我得離開這裡了”,瑟約爾給約瑟卡留下一句話,迅速地用手将自己的臉擋住,似乎是生怕自己臉上的皺紋被虞漁瞧見。
對此不解的沈檸疑惑地瞅了一眼約瑟卡,隻是對方從始至終都和個木偶一般沖着她微笑。
“你要是想知道的話,等到明日被先生同意去到了頂層的閣樓,就能明白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