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約爾在将對方帶回到古堡的一段時間内都在盡心盡力地照顧她,可他的那點心思也被人魚瞧了出來。人魚再清楚不過自己對瑟約爾的感情,她不喜歡瑟約爾,于是她在養好了傷後選擇了逃離,正是這次逃離,她回了一趟海魂鎮,可也被那群忽然出現在海魂鎮的科學家給發現,進行了長達數月的實驗與折磨。
死在實驗内的人魚是無辜的,瑟約爾在發現對方消失後便四處搜尋,可始終都沒有發現人魚的蹤迹,直到最後在一個實驗室内發現了滿身是血的人魚屍體。從那個時候起,瑟約爾就和徹底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收集各種和人魚有關的消息。
虞漁口中所說幾世,便是他們在噴泉邊上看到的那些照片中的人物。照片上的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疤痕也與現在的虞漁臉上的疤痕一模一樣,照片中之所以會有瑟約爾的存在,正是因為他使用了各種手段去尋找人魚的每一次轉世。
隻是人魚的身上帶着當初一些海魂鎮居民對她的詛咒,那些居民看出了瑟約爾對人魚的不一般,便詛咒他們永遠不能走到一起。以緻于人魚的每一次轉世,瑟約爾還沒來得及真正碰到她,她就死在了身邊狂熱追随者的手下。
整整兩世,瑟約爾等了她兩世,也親眼見證了她死亡的兩世。
沈檸曾經一直好奇瑟約爾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維持自身容貌的,在虞漁的口中得到了一一解答。在百年以來,瑟約爾不斷将玩家引入這座森林内的古堡當中,引誘他們做遊戲,但遊戲的勝利實則掌握在他的手中。隻要瑟約爾想,他可以讓任何一個玩家死亡。
而那些即将面臨死亡威脅的玩家則會被視為整座莊園的花圃原料,一部分用來澆灌那群可怕的血色薔薇。另外一部分血液則會被瑟約爾留下,用于自身飲用。
這些血液可以幫助他維持容顔不老,隻是作用僅僅限于面頰,脖子上的歲月痕迹卻難以藏住。
“百年來都在殺人嗎”,沈檸慢慢地說着,背部不由一寒,若是她和席墨沒有遊戲賦予的能力,恐怕也有很大的可能和曾經闖到這一關内的玩家一般陷入絕境。
“放手吧,瑟約爾,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但你已經害死太多人了,我不會也不可能接受你的。”恢複了曾經一切記憶的虞漁靜靜地瞧着面前的人,雙臂推開了席墨的手,“我當初會離開你,隻不過是因為我不愛你,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
虞漁如果當初知道瑟約爾為了用最初的模樣去見她而殺了無數的人,她甯可一開始沒有将人救下來,甯願她與瑟約爾從來都沒有見過。
“不可能”,男人的語氣在虞漁的反複拒絕中反而恢複了平靜,一雙血紅的眸子古井無波地盯着面前的人,“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隻是為了見你一面,難道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他等人魚靈魂被喚醒等了兩世,第三世終于見到了想見的人,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
不等虞漁拒絕,瑟約爾的手已經用力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雙眸的血色逐漸加深,用力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懷裡,“我不會放你走的。”
一邊說着,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詭谲的笑容,輕輕将手落在少女帶有疤痕的眼旁。
“你說,如果我将你的眼睛毀了,你是不是就能和曾經那樣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了?”
此話一出,虞漁的身體都狠狠顫抖了一下,驚恐的視線落在了瑟約爾的身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罷了”,瑟約爾神色癡迷地瞧着面前的少女,貼近虞漁的發絲時鼻尖微動,細細地聞着對方身上傳來的發香,“我以為你早就應該知道了。”
瑟約爾的手緩緩放到了少女的後脖勁處,捏着的力道還在一點點加大,引得虞漁的小臉都逐漸漲紅起來,那雙藍眸滿是難受地盯着身旁的男人,盈盈水珠一點點聚滿了眼眶,直到淚珠滴落到了瑟約爾的手上,他才像像是回過了神一般猛然間清醒過來,松開了手,控制着自己的身體緩緩朝後退了兩步。
“抱歉小魚,我,我不是故意的”,瑟約爾望着自己的雙手,磕磕絆絆地解釋起來,“我太急了才會這樣,你就當我做錯了事情,别離開我了好不好?”
虞漁捂着喉嚨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雙眼通紅地看着他,其中的毫不客氣的神色展現得淋漓盡緻。
“我求你,放過我吧。”
席墨低頭瞧了一眼手中的銀色十字架,又緩緩看了一眼用手放在頸間的虞漁,主動将十字架遞到了對方的面前,“需不需要他,選擇權在你的手裡。”
少女看着席墨手掌心的那隻銀制十字架,臉色微微發白了幾分,雖然她口中都是對瑟約爾的埋怨,可真要她對這個為她做了許多事情的男人動手,虞漁還是猶豫了。
她的目光在席墨與瑟約爾指尖來回,最後狠狠咬了咬牙,将席墨手裡的最終線索攥在了手裡。
瑟約爾見到了虞漁的動作後面如死灰,頹然地站在原地看她。
“放過你,誰又能來放過我呢?”瑟約爾的聲音略微起伏,他苦笑兩聲,忽然将手擡向了身側,黑色的氣體緩緩從他的手臂後方纏繞上來。
“談繪,現在我反悔了,你的條件我答應了”,瑟約爾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傳入衆人的耳中,那雙血紅的眸子透露出的情緒在一點點消失,沈檸還未來得及制止,那道黑氣便悄無聲息地鑽進了瑟約爾的體内,而對方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席墨,快讓他遠離虞漁!”沈檸飛快地沖向虞漁的身邊,烏金色的瞳眸緊緊盯着身體僵在原地沒有動彈的瑟約爾身上,她見過瑟約爾的移動速度,否則也不會着急忙慌地讓席墨去保護沈檸。
“早點這樣不就好了嗎”,雖然席墨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瑟約爾到底是這個副本内的重要角色,在沈檸的眼底下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重新靠到了虞漁的身側,同時将手上那雙黑色手套慢條斯理地脫下,指尖輕輕摩挲起來。
“省得我還要說這麼多廢話”,唇角的笑意消失,男人的手在一瞬間捏上了少女的脖子,血紅的眸子裡毫無波瀾,似乎他想要捏死虞漁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被扼住了喉嚨的虞漁艱難地瞧着面前的人,喉中努力地擠出了一句話,“原來是你。”
“怎麼,認出來了?”用着瑟約爾的身體,bug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既然你認得我,那便應該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吧?”
“雖然那家夥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你死了,這個副本任務無法被完成,我一樣可以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沈檸警惕的視線鎖定在瑟約爾的身上,瑟約爾管他叫做談繪,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曆?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迅速地将表中原有的道具劃出,最終将她在黃泉旅店内兌換出來的道具拿了出來。
玫瑰銀戒的作用既然是射出帶毒銀針,對付瑟約爾的身體應當是有效的,畢竟bug雖然使用了他的身體,可吸血鬼身體害怕陽光與銀制品的特性卻不會變,隻要她能将銀針刺入瑟約爾身體内,至少能為虞漁争取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