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若隻是單純地碰到他的血液,充其量也就是暈過去。可這與喝下了他血液的人不同,帶着劇毒的血液一旦被飲下,同樣是緻死的。
少年緩緩起身,微微斂眸俯視人的視線猶如在盯着一隻腳下的螞蟻,一股與那張白淨乖巧面龐違和的狠戾感出現在了席墨身上,叫一旁的沈檸不由晃了晃神。
沈檸毫不懷疑身旁這人有自己的保命能力,隻是她也未曾想過,席墨的血液同樣為毒物,觸碰到普通邪祟能使其死亡消散,而碰到人能起到眩暈作用,到了現在,還得加上喝下他的血液同樣緻死一條。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檸的目光,席墨輕側透露,漆黑的瞳眸内隐隐劃過詭異光弧,他緩緩勾唇笑問,“怎麼,現在怕了?”
話雖是這麼說,席墨能夠瞧見沈檸的面上并無恐懼之色,相反,那張巴掌小臉上反而帶着一個略顯瘋狂的笑容。沈檸知道了席墨能力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而是興奮。沒錯,沒有什麼比在遊戲中碰到高級屬性玩家更值得讓人愉快的事情了。
若說她在遊戲中的能力是點在了敏捷性外攻方面,那身旁這人的能力就是有範圍限制的内外攻擊,既能夠從人體外部攻擊,同樣能夠從人的内部攻擊。
沈檸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瓣,看着席墨的眼神帶着些異樣的火熱,連地上還在因為渾身劇痛而痛苦顫抖的王莫看到了這眼神都渾身僵硬了一瞬,充斥着痛苦與困惑的腦子裡全是一個觀念,怎麼會有人見到這樣的能力還不恐懼的?怪物,當真是怪物!
痛苦的感受一點點席卷了王莫的全身,面臨死亡的強烈求生感讓他不由後悔起了自己開始時的舉動,要是他沒有盯上這個貓女,是不是就不會碰到這樣怪物?
系統憑什麼将這樣的能力給了這樣兩個小子?
王莫的念頭沒有再冒出,那股劇痛感已然讓他身體的各項機能陷入了停滞中。沈檸低下頭瞧了腳下逐漸沒了氣息的王莫一眼,鼻尖輕輕在離王莫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聞了聞,那粉末的味道似乎散去了。
正當席墨以為她就要這麼離開時,少女在瞬間又化作黑貓的模樣伸出了利爪,她朝着席墨看了看,下一瞬便毫不猶豫地将爪子又在看似死去的王莫脖上劃開了一道口,确認人死透了才重新恢複了人形。
“以防這些玩家身上還帶着什麼保命用具,還是要将事情處理幹淨一些。”
沈檸扶了扶碎發,漂亮的瞳眸看向席墨的同時帶了些笑意,這倒不是因為他幫了自己什麼,而是因為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這人确實是一個可用之人。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并未向自己展露過什麼多餘的動機,也将自己的手段都展露在了她面前,既然如此,她也未嘗不能靠着自己的直覺相信他一把。
随着汩汩鮮血從地上流出,不到片刻,王莫的身體從原地消失了,二人這才從原地朝着外頭的方向走去。
“想不到你還是個狠人”,席墨若無其事地走在沈檸身側,側着眼看向沈檸的眼睛确是帶了幾分好奇,在他先前的印象中,這人不像是個如此殺伐果斷的人。
“怎麼,不像麼?”沈檸走路的步子忽地停下,不帶感情的褐眸靜靜地轉向了身側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少年,雖然對方比她高,可沈檸并未在氣勢上輸給身旁這人。
不等席墨反應過來,她忽地湊到了席墨脖頸間,語氣懶散蔫壞,“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敢在這裡殺了你?”
席墨剛想說沈檸殺不了他,下一刻便感覺到肩處傳來一股刺痛感,他低下頭,這才發現少女殷紅唇瓣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對尖利小牙,而那股痛感便是那對小牙咬在他脖子邊上造成的。
淡淡的血迹留在了沈檸的牙上,她看着不為所動的席墨肩上留下的淺淺血口,有些意猶未盡地讓那對小牙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隻是即使如此,她的兩側白牙上還是留下了點點紅痕。
“怎麼不繼續咬了?”
沈檸白了那反而享受起來的家夥一眼:“我又不是白癡,要是我真沾上了你的血豈不是要跟剛剛那人一樣嘎了?”
說着,她随意地擦了擦牙上的血迹,不過眼下化身成貓的能力她倒是能夠掌控得更好了,不是隻能變成貓,而是隻要她想,她便能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變成與貓無異的模樣。就好比方才咬席墨的那一口,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口腔,隻是讓自己的牙齒同貓一般擁有了撕咬的能力,但控制時間很短,沒過一會便恢複原狀了。
若是能将其他部位的能力更好地發揮出來,想來在後續的任務過程中也能夠方便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