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檸這麼一說,幾人才回憶起剛剛那人的模樣,除了尖叫後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平靜下來有些奇怪以外,那雙眼睛看上去的确有些詭異。
他們的隔間離那人隔間離了也有十幾米遠處,但那人看他們的時候并沒有完全轉身,反倒是眼睛大幅度轉過來了。
“你的意思是,那人剛剛确實見到了那邪祟,但是這邪祟已經寄生到他體内了?”顧池說道,“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還剛好是眼睛有問題,那眼球一樣的邪祟該不會直接把人眼球給換了吧?”
沈檸沉思:“有這個可能,但現在暫時還不能确定。隻是以這個速度寄生下去,那些沒有防備的人怕是很快都要變成這樣了。”
在暫時不清楚那邪祟會對玩家做什麼的情況下,他們必須要小心應對接下來的每一步。
“既然液柱已經刷新,今天的任務想必很快就會出現,隻是任務一般由npc來發放,我們待會去看一下那些npc的情況再動作。要是遇上可疑的玩家盡可能先避開,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幾人在屋内讨論了一會後才從劉欽的屋子離開,沈檸打算帶着幾人往甲闆方向走,然而當他們正巧走過了本屬于船員休息的隔間時,卻從裡頭聽到了些聲音。
沈檸的步子停在了原處,凝着的視線死死盯着廊道邊上緊閉的門,下一刻,其中一扇被緊閉着的門忽然打開,從裡頭走出了一個伸懶腰的船員,船員金發碧眼,兩隻帶有力量感的胳膊聳動着,肩膀也随之晃動起來。
這個人是夜裡沈檸在甲闆側邊的屋子裡見到過的人,可當時這人也待在那間上鎖的屋裡,身上分明就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口,怎麼現在竟然一點傷口都沒了?一個普通npc,就是有特殊藥物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恢複了身上的所有傷口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檸盯着那船員的視線,顧明幾人也跟着緊悌地看了那船員幾眼。然而對方卻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一邊掄着自己的胳膊一邊同他們打招呼。
“各位遊客們作夜休息得怎麼樣,我可是睡了一個大大的好覺,在船上勞作實在是太辛苦了,這一覺睡得我差點沒起來。”
那船員說着嘿嘿一笑,從沈檸幾人的身側正要走過去時,又一道身影來到這幾人面前。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呢,船上的帆調整好高度了沒有?遊客們還在船上,你可别想偷懶!”毫發無損的德克西走到了幾人面前時,沈檸盯着他的眸子微微一震。
德克西,他竟然真的還活着!夜裡她親眼瞧着人進入到了那間屋子裡,裡面還全都是狀态異常的船員,那扇門緊閉後裡頭也緩緩流出了鮮血,可德克西現在卻毫發無損地從那裡出來了,很難不讓人猜想着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船長,您沒事吧?”沈檸古怪地盯着德克西,對方的臉依舊同昨夜她見到他時一般瘦削,可德克西隻是緩緩地低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看了席墨一眼答道。
“我沒事。”
此時那金發碧眼的男人在德克西的催促下活動了一番身體就朝着外頭甲闆處走去,隻是在即将經過他們的同時,那人忽然停頓了一瞬。頃刻間的動作被沈檸捕捉到了,可對方并沒有打算對他們做什麼,而是停頓了一刹後再次邁開腿朝着目的地走去。
“船長,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您應該最清楚了吧?”沈檸見德克西想要溜走,伸手便攔住了德克西的去路,“你要是不說清楚當時發生什麼事,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沈檸話音落下,席墨也緩緩走到了沈檸身邊,帶着淺淺笑意的杏眸看着面前的人,指尖則是落在了口袋中把玩着袋子裡的糖果。
“你和他們身上的傷口呢,怎麼不見了?”
席墨看似平常問出的話,卻讓德克西身上不由生出了壓力,他微微拱起背小心地看向他,“我們身上的傷口都是些小傷,很快就沒事了,你們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需要太過擔心,可是我瞧你們都要對人下手了,還不擔心麼?”席墨劃出了一道傷口,将手上的血一點點靠近德克西,“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究竟是毫發無損地在一群怪物中活下來了,還是說,現在又死而複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