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勸說完便要拉着王恺回安全區,可王恺回頭瞧了一眼仍舊被定住的方落時似乎是有了什麼新主意,跑到了屋子角落裡扯下一塊簾布将方落的眼睛給蒙上了,而先前用來捆顧池的繩子則被盡數用回到了方落身上。
哼哼,讓這王八蛋總想着對他們下手,風水輪流轉,這下也該輪到他吃這苦頭了!
将人捆綁得嚴嚴實實以後王恺才跟着白青離開了這間屋子,而沈檸與席墨二人則将顧池安全送回去後才找了個新的安全區歇腳。
表中的液柱在二人回到了安全區後開始緩慢回升起來,這第三日要是過去,船上将不會再有安全區出現,而這也意味着液柱通通歸零的衆人将更容易被邪祟給盯上。液柱并未歸零時玩家的行動是能夠避開邪祟進行的,可液柱一旦歸零,就相當于給邪祟加上了導航,能夠清晰地知道他們的位置。
這也意味着他們要是無法在第四日夜晚前找到最終線索,那麼留在這艘船上的生還概率将大大降低。
沈檸二人靜靜地待在衣櫃内等待着液柱恢複,随着外頭的光線逐漸亮起,待在船上的玩家的精神幾乎都高度緊繃,生怕出現一點岔子就要葬身在這個地方。
原本一直将圖紙放在身上的少年看着沈檸要離開衣櫃時拉住了她的手,将那圖紙遞到了她手上。
“這圖紙上雖然沒有畫出航海圖,但紙上的航船邊上卻出現了水流方向”,席墨的手放在紙上,順着那痕迹滑過,最終指向的位置是那異樣生物的位置。
“無論這艘船最終開往哪裡,我們大概都難以繞開這個生物。”
“這麼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沈檸接過圖紙後放入了口袋中。那航海圖此刻還被存放在船員手中,他們并不知道那航海圖擺放的位置。唯一可能得到航海圖信息的人也隻有德克西了,隻是這新一天到來,那幫邪祟一定會繼續設法進入到那些船員的身體中,對于德克西尋找航海圖一定會造成影響。
“這樣吧,眼下那群邪祟還無法快速寄生在人體内,将剩餘玩家都号召起來尋找線索,會比我們單打獨鬥地搜尋線索要快得多”,沈檸走出了衣櫃後席墨跟在她後頭建議道,“不過這這線索自然不能直接說明,否則讓那家夥瞧見了,一定會想方設法地來毀滅我們的線索。”
沈檸見席墨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便将号召衆人去尋找線索的事情交給他,她則準備前往德克西那頭看看狀況。雖然夜裡将那些船員都關進了屋中,可她還是想親眼見一見這些人究竟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她沈檸眼底燃起的熊熊好奇焰火席墨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少年這次并沒有阻止她,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後輕拍沈檸的手臂,“一切小心。”
“你也是。”
三言兩語過後,沈檸的身影便快速消失在了原處,朝着甲闆的方向飛速竄去。她才躲到艙門邊,就聽見了那側邊屋門打開的聲音。
夜裡原本被人外頭上了鎖的門在新一天到來後竟被人從裡頭推開,那扣在外頭鐵片上的大鎖也消失不見。
沈檸待在角落裡看着一群船員從屋子裡走出,個個如同剛睡醒一般伸了個懶腰朝甲闆方向走去,該掌舵的掌舵,該升帆的升帆,仿佛作夜那幫自殺殘殺的怪物根本不是他們一般。
“船長,早安啊!”
船員們從德克西身旁走過時都朝着他打了聲招呼,一個個黝黑面龐上都帶着自然的微笑,雙眼也同正常人一般轉動,而非昨日被邪祟寄生後那樣眼球突出。
“早安”,德克西朝着船員們回以微笑,似是不經意地問起了船内的情況。
“這船上的航海日志是誰專門負責記錄的?我們在這海上航行的每一天,都要将這船上海上發生的事情記錄到裡頭,上個月的航海情況我還沒來得及檢查,就然負責記錄的人帶我過去吧。”
頭戴帽子的德克西面容嚴肅,說話說得正兒八經的模樣險些都要将沈檸給騙過去了。如果不是她知道這航海圖是玩家需要找到的線索,恐怕真要以為這船長是在認真檢查航海日志。
“船長,航海日志一直是由我負責的,就由我帶您去吧!”一個離德克西不遠的棕發船員忽然開口,彎着眯眯眼走到了德克西的面前,“這航海日志我一天都沒有懈怠過,在海上發生的事情都被我事無巨細地記錄到了裡頭,船長您就放心好了!每日的風速航向記下來,那本航海日志都這麼厚了!”
棕發船員說着,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本日志的厚度,德克西見他似乎并沒有生起疑心,這才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