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母是這些邪祟的誕生母體,一旦出現在它們面前,海母便能夠輕松将這些邪祟喚醒,即使聽不到歌聲,它也能控制這些家夥。”
“這麼說,夜晚時那些變異般的船員也是在海母的控制下變成了那個模樣?”顧池想到了和沈檸先前在衣櫃中看到的場景,微微抿起了嘴,那些人自相殘殺的模樣,他可不想再看到第二遍了。
德克西沒有回話,但面上的神情已經默認了顧池的猜測。
從船隻航向了這一片海域開始,所有人便已經進入到了海母的監視範圍中。哪怕他們的船隻還沒有正式駛入這海母所在的海域,這海母已經早早将這些手下的“小将”派到了船上,一步一步引導着他們往這裡走。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些眼球邪祟以青菌邪祟為食,那麼這些眼球邪祟稱呼的母親,應當也是以它們為食物的獵食者吧。
這些東西把眼前的海母稱作母親,大概是因為海母在以它們為食的同時也是孕育出它們的存在。而她瞧見的那些紫繭當中大抵就是那還未育出的邪祟。
“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裡了,再害怕也沒有什麼用了,與其擔憂待會可能發生的事情,倒不如想一想該怎麼面對眼前的情況”,沈檸冷眼瞧着面前的一切,當務之急是先讓這些玩家平靜下來,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既然這東西能控制這海上的人,那我們待在這裡不就是等死嗎!”即使有沈檸的安慰,待在船上的玩家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焦躁發出了聲,“要是找不到最後的線索,我們就必死無疑了!對了,你們不是找到了中間線索麼,今日的安全區在什麼地方!”
那人沖到了沈檸前頭,伸出手朝着沈檸的領子抓去,然而他才剛剛在甲闆上挪動着自己的步伐,那看似笨拙的巨大生物卻有了動作。
穿插着無數眼球的暗灰觸手頃刻間刺向了船隻上那動作的人,他的手還沒能碰觸到沈檸的領子,觸手尖端便從那人腦中穿過,那人瞪大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然而下一刻,這隻觸手就被抽出,距離那觸手極近的沈檸死死盯着那觸手抽走的眼球,手心裡不由多了些汗。
“撲通——”
那被觸手從腦後貫入的男人倒在了地上,眼眶内已經變成了血淋淋的一片,不過一會便沒了氣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攻擊的對象沒了生氣,海母才将自己的觸手收回,可這血腥的一幕依舊給了船上衆人心理重重的打擊。方才還活生生的人,幾乎是一瞬間就沒了氣息。
“這怪物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它的速度怎麼這麼快!”白青眼瞳顫動着,伸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尖叫出聲,那海母片刻間就将這人給殺死了,這種力量究竟要怎麼要才能抗衡?
沈檸額上冒着微汗,步履輕巧地在甲闆上走動,雙眸緊緊看着那巨大生物的情況。剛剛海母動手的情況是在那人靠近她的時候,這生物雖然體表遍布着眼球邪祟,可并不像是能清楚看到他們的模樣。若是能看見,這船先前大概就要被那數次擊打擊沉了,這麼說海母或許是以聲音來辨别方位的。
剛剛那人的聲響讓海母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位置,這才能一下用觸角精準地攻擊到他。
沈檸将眸光一轉,竟與對了席墨對了個正着。對方似乎與她想到了一塊,此刻正輕聲地拿着一把鏽刀移動到船的邊緣。
“嘩——”
海面上出現了一道水花的同時,那海母的觸手在同一時刻朝着那道水花的方向擊去,海面上一瞬間像被掏出了一個深淵巨洞,讓船随之晃蕩起來,好在沒過一會海面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整艘船晃動的幅度才小了下來。
即便如此,席墨的動作還是叫大夥意識到了眼前這巨大海母是依靠聲音辨位的。那鏽刀掉落海面的聲音消失後,海母的動作明顯遲緩了不少,顯然在探尋着一衆玩家的位置。
“這海母聽到了明顯的動靜才會對人發動攻擊,那隻要我們盡量不制造出聲音,應該能夠避開這海母吧?”安明瞧着平靜下來的海母,雖然心頭仍有不安,但還是将自己的念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