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的有人魚嗎?你見過嗎?”時越站在婦人對面問。
她的話剛剛問出口陳喻就清晰地感覺到手下的身體抖如篩糠,甚至有些壓不住了,那婦人使出巨大的力氣站起身來,猛地推了陳喻一把。
“……罰……是罰……”婦人喃喃着沖向自己的屋子,并将屋門牢牢鎖上。
陳喻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地上不是很堅硬,全都是沙子。
“石伐?”時越滿臉不解,“早上村長也這麼說來着,啥意思啊?”
“不知道。”
村民這裡暫時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時越突然想去廁所,她就近挑了一個空屋子進去,陳喻站在外面等她。
村民為什麼好像很畏懼他們?但村長和景點的村民對待他們的态度卻截然不同,還有,水裡沒有魚跟遊客又有什麼關系?
這裡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看來必須去完明天的人魚展覽才能有新線索了。
陳喻低頭思索着,突然聽到不遠處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為什麼?我居然被魇住了,那個新生也是這樣被勒死的,我很快也會死嗎?”
是周辛夷的聲音。
“你先别緊張,那個新生也是因為卡便利店的bug,亂扔垃圾,而且這物件的效果也不會那麼快,異化是有個過程的,至少你現在對魚食還沒有什麼食欲。”秦曜安慰她。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監考今天會是那個反應?他看到魚的态度竟然是憤怒,他甚至還瞪了我一眼,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他會殺了我嗎?!我是不是做錯了?!”周辛夷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秦哥,你說好會帶我通過考試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還有辦法救我的對不對?”
“當然了,我們是校友,還是隊友,我不會見死不救的。”秦曜溫和地說。
“好了辛夷,你先别擔心了,我想知道明天人魚展覽到底會發生什麼?明天題目幾乎就會全部展開了,你們有什麼頭緒嗎?”帶棒球帽的男生說。
秦曜:“村長今天的反應很說明問題,他對魚的态度顯然很不友好,你們猜他對人魚的态度會怎麼樣?”
帶棒球帽的男生:“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秦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辛夷接下來可能會産生一定程度的異化,耗太久對我們不利,我們盡量速戰速決,明天是我們突破的機會。”
“我好了,咱們走吧。”
時越的聲音打斷了陳喻的思緒,也驚動了不遠處的三人組,秦曜他們從旁邊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陳喻一眼就注意到周辛夷脖子上多出來的珍珠項鍊,他們今天去劉婆婆那裡了。
“真巧啊。”秦曜笑着對陳喻說。
“是啊,秦先生也在附近找廁所上嗎?”陳喻問。
“來附近找找線索。”
“秦先生有什麼收獲嗎?”
“暫時還沒有。”秦曜扶了下眼鏡,“不知道上次跟你談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喻神色恹恹:“我覺得保持現狀就挺好。”
秦曜聽了再沒多說什麼,跟她們道别又往其他地方去了。
陳喻實在不知道秦曜對她的屋子究竟有什麼執着,但是她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秦曜三番四次要跟她換房間絕對不會是對她有利的事。
由于昨晚許芸芸出了那樣的事,今晚時越直接跑來陳喻這裡睡,兩人确定對方都看不到房間的窗戶,草率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
今夜的失眠的卻另有其人。
周辛夷簡單洗了把臉就躺在了床上,可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從昨天開始她就已經看不到屋子裡的窗戶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五官扁平的小姑娘給她戴上那串珍珠項鍊的場景。
她翻了身,又想起早上村長瞪她那一眼,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長,她強迫自己緊閉雙眼快速入睡,在這裡半夜清醒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冷風吹得她直打哆嗦,她正準備裹緊被子,耳邊卻響起了窗柩被拍響的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她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