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測試應該已經開始了
考察的應該是他們的臨場應變能力和情報搜集能力,觀察他們的情緒是否穩定:比如發現隊友本應該上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在路邊玩貪吃蛇,會是什麼反應。
——不能上車再玩嗎?不對,一定要玩嗎!
由于雪瑚恰好就在副駕駛座的旁邊,降谷零輕而易舉地就能透過貼了深色車膜的窗戶,看到他在用手機做什麼。
雖然本來也沒想過發現什麼機密,但是降谷零的心情還是十分微妙。
……該不會認錯人了吧?那位雪瑚先生其實還沒有出現,這隻是個一般路過的打扮時髦的年輕人而已。
可是從對方回複的消息時間來看,還有那一身黑的打扮,應該就是這個人沒錯。
降谷零依仗着外面看不見,大膽地打量着雪瑚。
比他想象地年輕很多,大學生?甚至高中生?
身材很瘦弱,似乎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長得應該很漂亮。
雖然隻露出半張臉,但這種事隻看眼睛就看得出來。
還沒等降谷零有更多想法,那人忽然動了,伸手拉開了車門坐了上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立刻收斂了神情。
他的到來帶着初冬的些許冷風,然而車内也沒有開空調,這點涼意并不會讓人感到不快。
沒有了玻璃的阻擋,看得更加清楚:果然是個身材纖細的青年,三股辮的發尾搭在左肩,外套是一件寬大的機能風工裝夾克,拉鍊拉到頂端,擋了半張臉。
“早上好,青川先生,安室先生。”
從彎起來的眼睛能猜出來他大概是笑着的,聲音很溫柔,語氣輕快的和他們打招呼。
态度出乎意料的好,甚至還用了敬語,他們兩個于是也回應了他。
“早,雪瑚先生。”
諸伏景光還順勢問了一句:“已經忙完了嗎?”
“欸?”雪瑚愣了一下,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是啊,真是的,工作太忙了。真想退休啊,但是想到退休也沒别的事好做,隻能忍忍了。”
年僅十九歲的雪瑚,兩輩子加起來有十六年的混黑經驗,這話說得毫不心虛。
他也稍微打量了一下兩位隊友,雖然都從資料上看過了,這年頭P圖技術還沒那麼發達,和照片上沒什麼區别。當然了,也不會有人P要交給組織的照片吧。
“那真是辛苦了。”諸伏景光也接上了标準的回複,維持着最基本的禮貌,“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現在就出發了,雪瑚先生。”
雪瑚并無不可地點頭,向後靠在了座位上,有些失望。
初見面的打招呼,他沒看出來青川輝有什麼特别的地方,還沒有一旁的安室透顯眼,因為存在感被選中蘇格蘭的可能性可以PASS了。
雪瑚一向相信直覺,他沒那麼多時間去了解别人的内心,往往第一眼沒有眼緣,他就不會再與對方有交集了。
如果不是模拟器的結果,他就下結論了,但是他打算任務中再觀察一下。
雪瑚望着車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頭放空大腦,1994年的日本街頭,和他記憶中相差甚遠。
不論是行人的穿着,還是路旁的店面,都透露出一種陳舊的年代感。
“那個……”
正當雪瑚的視線已經從窗外轉移,盯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配色很大衆,就是那種做成團子叫不出名字的類型時,前排的安室透突然說話了。
雪瑚擡頭看向了他,準确說是後視鏡裡倒映出的安室透的半張臉,算是勉強對視上了。
“難得被分配到一個組,要不要互相增進一下了解?”
大概是車内的沉默太過難捱,安室透這樣提議道。
“了解?”
“比如個人履曆之類的。”降谷零也沒有完全掩飾自己的目的,面帶笑容半真半假地說道,“像是我,是去年加入組織的,在收集情報方面比較擅長……”
“青川先生是狙擊手,也很擅長格鬥,和你大緻是同時期加入的。”雪瑚接上了他的話,單手支着臉,“這種程度的資料,我都已經知道了。交流的話,不就成了我在單方面暴露隐私嗎?”
降谷零失笑:“說得也是……看來雪瑚先生比我收集資料的能力更強啊,畢竟我也隻知道你的名字而已。剛剛還說了那樣的大話,真是慚愧。”
“也不是。”
面對用高情商話語緩解氣氛的降谷零,雪瑚很誠實的說道。
“我和情報部門的人關系比較要好,我說了想知道,他就給我看了。”
降谷零:“……”
是他卧底錯組織了嗎?他明明記得自己加入的是一個保密性極強的跨國犯罪組織啊?這什麼草台班子,怎麼還能直接問的啊!
而你居然就這麼直接說了……
降谷零一時語塞,而在一旁聽着二人談話的諸伏景光此時才開了口:“那麼雪瑚先生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如果是用資料上沒有的信息來交換,應該就不算是單方面暴露隐私了吧。”
他這話說得漂亮,雪瑚卻不愛聽。
大概是對方是未來的蘇格蘭的原因,雪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攻擊性,期待能看到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