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位置,不留給我給誰?”
邢宿幾乎立刻将雪鏡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砰地合上蓋子,回頭乖巧地看向殷蔚殊。
殷蔚殊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眸光微斂,颔首的弧度漫不經心,“它比我重要?”
“啊?”
邢宿頭一歪,愣住了,不可置信的和雪鏡茫然對視,在鏡片上看到了自己蒙圈的臉,“是……這樣嗎?”
這不對吧,殷蔚殊幼稚!
殷蔚殊心情不錯的“嗯”了一聲,再次擡手捏在邢宿的後頸,冰涼的指尖讓邢宿身體輕顫,他抖了一下肩膀又很快适應了異樣的溫度,仰起臉試圖看身後的殷蔚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殷蔚殊的手腕用力按去,迫使邢宿低下頭,他的視角隻能自上而下的俯視邢宿的後頸,第七頸骨乖順袒露出優美的弧度。
他一邊揉搓把玩,看不清邢宿的臉,語氣幽靜,“為什麼這麼說。”
大概是……身體反應。
隻要殷蔚殊露出這種讓人腿軟口渴的魄勢時,就一定會有人倒黴,大多時候是别人,少部分是邢宿,邢宿嫉妒那些讓殷蔚殊情緒起伏的人。
而今天邢宿腿軟的感覺尤甚,他隻能用力咬在手腕上,用刺痛壓下噴薄欲出的心悸,配合的做出溫馴姿态,“有點兇,但更喜歡了,我不是說喜歡你心情不好!隻是,嗯,我很喜歡,不對……”
他緊張又喜歡,詞窮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語氣漸漸變得潮濕低軟,邢宿越說越蒼白無力,“我沒有說你心情不好是好事的意思,喜歡是因為,因為我覺得這樣很……”
“很爽?”殷蔚殊替他補充。
以更讓人難堪的姿态,指尖繞上邢宿的發尾送到他唇上碰了碰。
“咬。”
邢宿看不清身後的風景,他小心張口,舌尖在發尾卷了一下,含在齒縫中,咬濕了一截黑發。
“是嗎?你可以點頭。”
“唔……”
邢宿幹渴的又舔了一次下唇,末了還是默認了,盡管這樣有一種難言的羞恥。
他的确很爽,心跳都在發抖,将邢宿的整個胸膛捶的燥熱亂晃,帶着隐隐的期待,總覺得還會有更加激烈的下一步,那會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沖動究竟是什麼。
但遺憾的是,殷蔚殊已經收回手,壓抑在人身後的冷肅漠然的氣息消散一空,他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空落落的感覺讓邢宿上不去下不來,擡起的一雙眼潮濕幽怨。
強烈的饑餓感出現了。
殷蔚殊指尖上到底還是沾了不多的水迹,他擦着手,又将無形的距離拉開,看起來疏遠貴氣,優雅的慢聲問,“看到我不開心了會覺得爽,喜歡我這樣對你…越過分的越喜歡?”
邢宿遲疑的點了點頭,直勾勾的目光像是再問為什麼。
像是看出來他的疑惑,殷蔚殊好心解釋,高冷俨然,“因為你是喜歡被粗暴對待的小變态”
因為邢宿是個抖M的小變态。
玩弄他會爽的化成一灘水,任由擺布予取予求,因為知道邢宿怎樣都會接受,所以讓人忍不住對他做的更多更過分,需要克制惡意的反倒是殷蔚殊。
小變态邢宿的關注點又錯,第一反應是表忠心:“我隻喜歡你對我這樣。”
不是所有人兇他都喜歡的。
殷蔚殊離開前,回眼冷漠地掃了邢宿一眼,人已經丢開手帕離開房間,“你應該記得我們的規矩。”
“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會把自己弄髒的。”
畢竟,他肯定是要一直和殷蔚殊在一起的。
如果變髒了,邢宿自己也不能接受他這樣靠近殷蔚殊,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包括邢宿自己,都不能玷污他心上那捧最幹淨的白雪,殷蔚殊就被放在哪裡。
邢宿忙追上殷蔚殊的腳步,路過那張絲帕時,忽然心虛的慢下腳步,探出頭見無人注意這邊,腳下迅速閃出一條血霧,風卷殘雲般将絲帕一口吐下。
上面有殷蔚殊用過的氣息,還有他的口水,四舍五入就是兩個一起的……而殷蔚殊對待自己一向毫不吝啬,那四舍五入就是邢宿的。
他的了!
剛剛被洗劫一空的污染源本源中。
空蕩蕩,輕飄飄,落下一片羽翼一般溫柔絲滑的手帕,陰暗潮濕的血霧們一下子嗅到了讓人上瘾的氣息,相互擁擠着紛沓撲來,卻在臨靠近時,自發的變得乖順無害,将絲帕穩穩拖住。
而後眷戀的繞在其側,也收縮盤踞,和絲帕一起安穩沉睡。
被洗劫一空的心髒深處,終于再次開張。
邢宿輕咳一聲,闆着臉若無其事的走出來,默默握拳難掩得意,他遲早要把這裡重新裝滿!殷蔚殊不能再來搶走一次了!
隻耽誤了這麼幾分鐘,邢宿下樓再次找不到殷蔚殊的身影,他條件反射的輕嗅空氣中的殘留氣息,探出血霧想要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