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岸的滿地潮濕被一桶水洗去。
冰涼水汽短暫壓下濕悶空氣中的硫磺味,也一同洗去粘稠麝香有些粘連的味道。
空氣迎來短暫的清爽宜人,在這個清新的間隙,殷蔚殊甚至聞到了菊花的微香和苦澀味。
不過很快,在邢宿艱難爬起來之後,殷蔚殊面前又滿是邢宿出了薄汗後,那股綿軟溫吞的氣息。
水岸濕滑,邢宿撐着打顫的腿起身時,險些一個踉跄栽回去,他小聲嘀咕,大概率是在說鵝卵石太光滑,小概率則是在怪水。
真正的罪魁禍首,殷蔚殊一身整齊的站在不遠處,見狀彎了彎唇提醒:“那地方本來沒這麼滑。”
分明是邢宿水太多,弄得他自己一身濕滑。
邢宿換了幹淨浴袍,借着穿衣服的東西,悄悄揉了揉脖子。
嗓子深處沙沙癢癢的,殷蔚殊手探地太深了,他已經努力嘗試,但到最後想要試着徹底含進去時,還是不小心傷到了嗓子,慘兮兮地咳嗽一陣。
然後殷蔚殊就不誇他有天賦了。
還是要再練。
随後而至的是暗爽至之餘的愧疚。
說好了他要讓殷蔚殊享用的。
到最後自己先爽飛了。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異常,實際上腰肌和腿跟現在更酸更脹,邢宿挪到殷蔚殊身邊時,先小聲道了歉,然而眼中餍足的春意壓根掩飾不住,又悄悄的期待殷蔚殊能抱他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殷蔚殊見邢宿磨蹭在自己面前,晃着耳朵幾乎明示,他面不改色轉身離開,“跟緊。”
“……哦。”
也不算很失望。
今晚的好消息格外的多。
就連被趕出房門殷蔚殊不允許他睡在同一間房,第二天殷蔚殊一大早就去了書房,邢宿被迫一個人吃早飯并在莊園中散步,一整個早上都沒能見到他人影,都覺得勉強可以接受。
書房中,殷蔚殊正在和駱塗林視頻。
殷蔚殊這邊于不久前進入夏時令,和正在國内的駱塗林差了六個小時,他如今的背景是午後,正是豔陽高照足不出戶的時間段,駱塗林卻打着哈欠表忠心:
“我仗義把,專門挑你合适的時間等你。”
他頭也不擡,“少說廢話。”
辦公桌上,骨形薄窄修長的手一翻,一頁簡曆被過掉,殷蔚殊再看下一份簡曆,皺了皺眉,幹脆放棄繼續挑選。
駱塗林看到一閃而過的證件照和簡曆格式,既然殷蔚殊被避着他,那就證明不是機密,他順嘴問:“什麼新人還要你親自挑選。”
“家教。”
“啊……”
給中二小孩找的?
殷蔚殊不再多說,從數萬人中挑選了不足百份簡曆送到他面前親自把關,人員具經過重重篩查,從學位到家境乃至在上一份工作中愛不愛聊八卦都扒了出來,隻因為邢宿的特殊性。
然而看到現在,将近一半,卻遲遲沒有看到合适邢宿的。
他旋即放棄,那就從身邊調出幾個合适的,這件事暫且不急,擡眼問駱塗林:“找我有事?”
對面的人正色,深深看了殷蔚殊一眼,歎了口氣:“之前那件事,成了。”
“你那時候說的世界末日什麼的,就算我信你,我爸媽還有股東那邊肯定不成,所以我這幾天親自跑了一趟,這事國内是打聽不到了,所以我飛出去,想辦法打點了幾個國外的掮客……”
最後多方求證,雖然接觸的不深了解不多,但獲得一些邊角料情報還是有的,駱塗林甚至親眼參觀了一個所謂的‘探長’的收藏室,見到了幾個據說是從污染區内帶出來的異化體。
這下心裡有了底,他不再束手束腳,如今甫一落地回國,就連公司的事情都顧不上,忍住連軸轉了兩天的困意沒有一頭栽倒,算着殷蔚殊的作息等他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