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那人柳眉杏目,白衣勝雪,左邊的人則紫衣華服,馬尾高束,手中一杆長槍橫在另一人的頸上,正僵持着。
甜杏才剛張嘴,話還未出口,身後便傳來兩道破空聲,一柄長劍悄無聲息地架在了宋玄珠的脖頸間。
而另一柄長劍,則被李玉照輕巧地翻身躲過,卻也因此逼得他松開了指着宋玄珠的長槍。
“喂喂喂!”李玉照急得吱哇亂叫,“江甜杏!我可不是來打架的!你快管管他!”
甜杏隻退到邬妄身後,聳了聳肩,對此表示愛莫能助。
下層空間狹小,李玉照一杆長槍施展不開,反而變得束手束腳,隻好抱頭閃避,“道友停戰!”
聞言,邬妄隻扯了扯唇,劍勢未去分毫。
李玉照要停戰,他偏不停。
劍攻槍擋,一陣雞飛狗跳,李玉照跑累了,直接往地上擺爛地一坐,伸長了脖子,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來來來,大不了你殺了小爺,大家夥兒一塊死!”
他這麼一說,邬妄反倒突兀地停了手,長劍靜靜地懸在李玉照面前,離他的大動脈隻有一指距離。
邬妄輕擡手,黑色的绫緞自他袖中飛出,一把卷起下層的兩人,扔到了面前。
緊接着,他的殺意毫無顧忌地刺向了宋玄珠,長劍方動,卻在即将刺入宋玄珠喉間的時候,被一雙手硬生生地握住了。
甜杏的掌心被劍氣割破,眼裡有些驚惶,“師兄?”
“讓開。”邬妄眼神森冷,看向一旁仍穩穩站着的宋玄珠,“他是故意觸動機關的,陷我們入陣,引李玉照來。”
宋玄珠又不是什麼三歲小兒,也不是瘸子,怎麼會就那麼巧摔了一跤,還那麼巧打開了入陣的機關?
察覺到邬妄的目光,宋玄珠彎了彎唇。
他慌亂地上前一步,頸間立馬被鋒利的劍刃劃出一道血線。
可他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隻握住甜杏的手,眼裡盛滿了擔憂,“小溪姑娘,你的手……”
他的聲音和婉,眼裡似驚吓似心疼,浮起一層淚光,看得甜杏心中一揪,聲音也不自覺軟了下來,“我沒事。”
邬妄看着面前的兩人,好整以暇地抱臂,眼裡流露出一絲看戲的趣味來。
“師兄誤會了,”甜杏試探着地用手撥開劍鋒,試圖萌混過關,“是我讓玄珠推開棺材蓋的。”
邬妄輕輕地挑眉,目光落在她臉上,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她有任何說謊的迹象。
算了,她那麼蠢,要是說謊肯定能看出來。
要是甜杏知道他内心所想,一定會忍不住控訴道:我蠢?!我怎麼可能蠢!我要是蠢還能活到現在嗎?!!
可惜她并不知道。
她見邬妄松開劍,當即眉開眼笑,把掌心的血迹随手往身上一抹,熟練地撒嬌,“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裝模作樣。
邬妄自鼻間哼了一聲,還沒說話,一旁的李玉照已經看不下去了,“喂喂喂,幾位,我說你們能不能先把陣破了再說?”
甜杏轉過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李玉照愣了一下,“怎麼了?”
甜杏:“才發現原來這裡還有一個人。”
李玉照大怒,“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