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好久沒有吃的如此撐,此時看着有些過于幹淨的碗盤還後知後覺有些尴尬。
不過他心裡覺得這也不能怪他,他離京日久,現在用的廚子還是縣城現找的。
原本他是不太在意這些口腹之欲的,現在卻是覺得自己這日子過的有些寡淡。
他是沒有查到這個叫阿辭的是商嘤雇傭的小厮,否則說不定自己要和商嘤商量買了他呢。
商嘤看着他吃完了,自己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感覺,有些淡淡的憂傷。
不過她自從阿辭來自家之後甚少哭了,一個是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所求,對于哭泣值換來的獎勵沒有那麼積極了,隻有最近私下看感人的話本子哭一會。
再也是怕自己成天天哭哭啼啼的惹人煩,現在日子順心,她也沒有多此一舉。
所以眼下她控制住有些上湧的淚意:“大人,去院子裡喝點茶吧。”
肖宴虛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了一聲:“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今日叨擾了。”
“阿臨,走了。”
在廚房的小厮聽到這聲匆忙的放下筷子,一臉的戀戀不舍,這裡的飯簡直是太好吃了,他都想要問問商姑娘家還要不要小厮,他可以不要工錢,供飯就行了。
商嘤看着人要離開,想起對方到底是幫了自己不少,看他喜歡吃阿辭做的飯,在他擡步之前開口:“大人您稍等一下。”
之後先去取了一些自己做的一些臘肉然後每樣鹹菜都撈了一些,包了幾個紙包和一個小壇子,遞給那小厮。
“大人不要嫌棄,都是自家做的,吃個新鮮吧。”
肖宴平素很少收人送的東西,有的老百姓也有這樣的表示,他卻是體恤百姓的辛苦,沒有收過。
這些東西他卻是不想拒絕,而阿臨也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他也就将拒絕的話收了回去:“謝謝,東西做的好吃,那我就收下了。”
商嘤和謝沉辭将肖宴主仆兩人送到莊子門口,商嘤刻意忽略那叫阿臨的小厮有些奇怪的目光。
等着人上馬車走出了一些距離,她才松了口氣:“阿辭,你再給我弄點什麼吧,我沒有吃飽。”
“好。”
兩人關上莊子大門回去了,而此時肖宴還在回味那美味,突然他想起一件事:“阿臨,你說我這年自己一個人在府衙過是不是太孤單了。“
阿臨聽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眼睛一亮:“可不是,二爺還是第一次自己在外過年呢,與民同樂還真是一個好主意。”
肖宴點點頭:“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你到時候買一頭豬送過來,再弄一些時令的菜蔬。”
阿臨連連點頭:“二爺放心,這事情就交給小的。”
商嘤兩人可不知道好不容易送走的“大佛”已經惦記上下一次蹭吃的時候了。
吃過了飯,兩人收拾好廚房,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最近過冬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别的事情要忙了。
盤算了下日子,那皮毛衣服應該做的差不多了,過些日子再冷一些就能穿了。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這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這次還有人陪着,她一定要過一個熱鬧富足的新年。
晚上吃飯的時候,商嘤就将明日去縣城取衣服和采購年貨的事情說了。
“也還有些日子就要過年了,咱們明天去縣城,你想想都需要先提前準備些什麼?”
她到底是個外來戶,即便有着原主的記憶,那原主曾經就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對準備過年的事情還是不太熟,所以她打算問問阿辭。
謝沉辭以前對于這種日子也不是很上心的,此時商嘤乍然一問他也有些沉默了。
在他有記憶以來,将軍府的新年,祖父不是在邊關駐守,就是在宮中度過,而他在府中卻是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真正的溫情。
要說熱鬧也是有的,不過那熱鬧是别人的。
他想起隔壁尚書府的新年,還有京都歡鬧的大街,想了想:“對聯,鞭炮,花燈,窗花,還有......”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年夜飯,可是府中的年夜飯的菜色他是記不清了,隻記得沉默的氣氛還有或不耐或讨好的表情。
商嘤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聽着謝沉辭說的話,之後他就沒有後續了。
商嘤擡起頭,看着他沉默的臉,随即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似乎問錯人了。
從阿辭當初被她所救時候穿着打扮來看,應該也是非富即貴的家庭。
他醒來之後也沒有那種狗血的失憶,卻很幹脆的選擇留在自己身邊當一個小厮,說明他曾經的經曆就很不簡單,至少是他短時間内不想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