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幾乎所有鏡頭都是在别墅裡拍的,因此拍攝的順序調整起來也比較方便。昨天林眠生生病沒來,和他有關的戲份就都挪到了今天。
儲飛天死了。
魏康在看到癱坐在門口的黃如時就預感到了不妙,他連忙跑過去,看到儲飛天正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胸口處正插着一把刀。
緊接着,剛跑過來的崔木也被吓得大聲尖叫了起來,他年紀小,沒見過這種場面,頓時被吓得臉色煞白,和黃如一起癱坐在地上。
“爸爸!”儲信在看到儲飛天的瞬間就想沖過去,卻被魏康用手攔住。
魏康用力抱着儲信,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低聲道:“小信,别看。”
儲信用力掙紮着,抱着魏康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下去,魏康疼得皺起眉,卻還是沒有松手,抱着儲信往外面走。
“這是發生什麼了?”簡志學姗姗來遲,在看到儲飛天屍體的瞬間就呆住了,就要上前。
魏康喊住他:“别動!”
簡志學滿臉的驚慌。
魏康說:“不要破壞現場。”他看向樓梯口的汪意智,“打電話報警。”
汪意智應了一聲,轉身下了樓。
儲信還在掙紮,魏康被他咬得胳膊上都出了血,但他沒有松手,而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從現在開始,你們每個人都不允許進這間房。”
黃如終于緩過來,聞言厲聲質問道:“憑什麼?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簡志學連忙幫腔:“就是說!”他的表情有些兇狠,“難道你認為兇手在我們當中?”
魏康沉了臉,看了眼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崔木,沉聲道:“我是警察,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看我背包裡的警官證。”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汪意智跑上來,有些着急地說道:“電話打不通,電話線被人砍斷了。”
“什麼?!”衆人驚道。
這時儲信終于掙開了魏康的束縛,沖進房間裡,抱着儲飛天的屍體大聲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魏康神色一凜,連忙跑過去将儲信又拉了出來,他轉頭看向在場的衆人,最後将視線定格在汪意智身上,說道:“我先帶小信回房,你在這裡看着,别讓他們進去。”
說罷便抱着儲信往二樓走。
簡志學有些不滿,就要往裡面走,“什麼警察?别是框我們的吧?我現在就要進去你能怎麼辦?”
身材高大的汪意智攔在簡志學面前,沉着臉道:“魏老師說不許進,你們所有人就都不許進。”
汪意智雖然是個女人,但他力氣大,能幹活,這也是當初儲飛天招他當保姆的原因。此刻攔在門口,就像一堵牆一樣,誰也沒法在他面前進去。
簡志學臉色有些難看,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黃如拉了一下。
黃如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她看了眼汪意智,對簡志學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我們先回去。”
簡志學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沒再多說,和黃如去了二樓。
汪意智又看向扶着牆戰戰兢兢的崔木。
崔木透過他看到房間裡的屍體,臉色更白了,連忙說道:“我馬上就回去!”
這場戲結束,林眠生看向方鶴胳膊上的齒痕,抿了抿唇,低着頭道:“對不起,方老師。”
他剛剛咬得用力,齒痕特别深,有些地方甚至都滲出了紅血絲。
方鶴看着他,溫聲道:“沒關系。”
林眠生知道這一口多少是有點夾帶私貨了,他讓小趙給自己拿了點棉簽和一瓶消毒水,坐在方鶴身邊,給他處理傷口,“可能會有點疼,方老師你忍着點。”
方鶴沒有動作,隻是垂眸看着林民生的頭頂,他的神色很複雜,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方鶴問道:“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嗎?”
林眠生愣了下,擡頭看他,“沒有。”他又低下頭說道:“這個問題方老師之前已經問過了。”
于是方鶴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沉默地看着他。
林眠生幫方鶴處理好傷口,将東西收拾好,站起來對他說:“方老師,我還有點事,先去忙了。”
方鶴點了點頭,說:“好。”
他一直看着林眠生離開的背影,直到助理過來喊他,準備下一場戲。
晚上,林眠生大腦放空地躺在床上,他躺了很久,一直到感覺自己快睡着了,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已經充滿電了,直接拔下充電器,拿起手機就穿着拖鞋出去,敲響了方鶴的房門。
等方鶴過來開門的時候,林眠生想了很多,他發現自己似乎總是那個敲門的人。
開門聲打斷了林眠生的思緒,林眠生迅速鑽進房門,直接撲了上去,緊緊抱着方鶴,将臉埋在他懷裡,“方老師,我想你了。”
方鶴被他撲得往後退了兩步,沒說什麼,伸手将房門關上,沉默地抱着林眠生。
就在方鶴準備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林眠生卻突然松開手,揉了揉眼睛,對方鶴道:“方老師,我好困啊。”
于是方鶴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那就早點睡覺吧。”
林眠生笑着應了一聲,兀自走到卧室裡,爬上床鑽進被窩。
“啪嗒”一聲,方鶴關上燈,房間裡頓時漆黑一片。他在黑暗中看了林眠生許久,才上了床,躺在林眠生的身邊。
林眠生很快滾到他懷裡,困倦地道:“方老師,抱抱我吧,我好累。”
方鶴沒有說話,側過身抱着林眠生。
“晚安,方老師。”林眠生說。
方鶴沉默了許久,輕聲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