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生也不記得自己最後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了,睡醒的時候,他發現身上幹淨清爽,顯然是已經被人仔細清洗過了。身上也沒什麼不适,隻是腰酸得很,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還以為自己今天下不來床了。
房間裡很暗,窗簾沒有拉起來,隻從縫隙裡透出些許光亮,看起來很耀眼,灑在柔軟的灰色地毯上,又變得溫柔起來。
方鶴正盤腿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前,穿着件米白色的長袖T恤,腿上是一條灰色的褲子,光着腳,脊背微微彎着,正在電腦上操作着什麼。聽到動靜轉頭看向林眠生,眼睛微微彎着,裡面裝滿了溫柔。
“醒了?”他問。
想起昨夜的荒唐,林眠生後知後覺紅了臉,他又躺了下來,鑽進被窩,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哭得,眼尾都微微泛着紅。
“嗯。”他清了清嗓子,“方老師,我餓了。”
方鶴看了眼時間,對他說:“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林眠生第一次住方鶴家裡,總覺得有些拘謹,抿了抿唇,說道:“都可以,清淡點的就行。”
剛睡醒,也沒什麼胃口,不想吃那些油膩的。
方鶴放下手上的事情,從椅子上下來,就這樣赤腳踩在地毯上,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問道:“那就給你下一碗小馄饨可以嗎?蝦肉餡的。”
林眠生連忙道:“不要放蔥。”
方鶴回頭笑了下,說:“好。”
林眠生被他笑得臉又紅了,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
昨天晚上被弄髒的衣服已經不見了,他身上穿着一套棉質的深灰色睡衣,稍微有些大,上面還沾着淡淡的蒼蘭花香,應該是方鶴穿過的。
想到這裡,林眠生呼吸一滞,又有些臉熱,他捂着臉,感覺自己是真的沒救了。
從床上下來時,他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身後某個地方的疼痛,不過并不是很疼,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轉頭看到床頭櫃上放着的一罐軟膏,看起來像是新的,隻用了一點。看着上面印着的說明書,林眠生動作一頓,燙手山芋似的把軟膏給扔了回去,扭過頭不去看它。
客廳裡傳來方鶴的聲音:“你吃香菜嗎?”
林眠生做賊心虛般地大聲回道:“不吃。”
直到坐在餐桌前,吃上鮮香的小馄饨,林眠生才終于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怎麼哭了?”方鶴抽了張放在餐桌邊上的紙巾,輕輕擦拭着林眠生的眼淚。
林眠生放下勺子,閉上眼,等方鶴将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淨,才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方鶴聞言笑了下,将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對他說:“我知道。”
林眠生又拿起勺子吃了個馄饨,低着頭悶悶地道:“你不知道。”
方鶴也由着他說,“嗯,我不知道。”又給他遞了張紙巾。
聽着方鶴這麼說,林眠生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方鶴問他:“笑什麼?”
林眠生吃完最後一個馄饨,擦了擦嘴站起來,走到方鶴面前,擡起一隻腳直接跨坐在方鶴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笑你蠢。”又湊上前親了下方鶴還沾着點水漬的唇,“笑我傻。”
方鶴放下筷子,直接抱着林眠生的腰,也跟着笑了起來,“嗯,一個蠢,一個傻,天生一對。”
不等林眠生說話,他就擡手扣住林眠生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壓,然後直接吻了上去。
林眠生也沒拒絕,抱着方鶴的脖子就這樣又和他親到了一起。
親到激動的時候,林眠生垂在方鶴身側的兩條腿都用力繃緊了,裸露在外面的白淨腳趾都緊緊地蜷縮了起來。
他又一把推開方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被親得豔紅的嘴唇上沾着透明的銀絲,喘着粗氣道:“方鶴,我們就在這裡做吧。”
聽到這話,方鶴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輕輕揉捏着林眠生的腰,問道:“腰不酸了?”
林眠生扭了扭腰,“不酸。”
方鶴繼續往下,又問:“屁股不疼了?”
在被方鶴觸碰的瞬間,林眠生疼得整個人都差點從方鶴身上蹦起來,眼淚水都快飙出來了,連聲道:“疼疼疼!别動了!”
方鶴笑了,沒有再弄他,“還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