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過傳言中他們吸食人類血液這一點是真的。他們曾經也是人類。”

特維爾像個好學生一樣，一個個仔細記下，等講完所有要點，舉手發言道：“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練手了嗎？”

“不，我們要等待時機。”約翰再次給出了否定。

時機究竟是什麼時候，這很難講，因為涉及到運氣。而特維爾一行人非常幸運，這個“時機“出現在了第二天的早上。

第二天特維爾難得的沒有賴床，神采奕奕地跟着薩姆等人就出門了。

一男一女在公路上失蹤，車子停在馬路中間，這對情侶卻人間蒸發一般。馬路上有輪胎急刹的痕迹，車前采集到了男方的血迹。總不能是那個男人自己開車撞了自己吧。

約翰從毫無頭緒的警察那兒騙到線索，從案發現場向他們走過來。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不能和他一起去。”薩姆靠在impala上，看着往這兒走的父親。“又擺出那一副大家長态度。‘我說什麼，你做就行了。’”

約翰回來，和他們講了自己判斷的吸血鬼的離開方向。

“你怎麼這麼肯定，肯定這就是吸血鬼幹的？”薩姆問道，迪恩叫了一句薩姆暗示他不要起争執，但薩姆依舊用強硬的語氣說道，“我隻是想确定我們走的是正确方向。”

現在特維爾确定了薩姆今天心情不太好。

“當然不會出錯。”約翰說着，把一顆吸血鬼的獠牙遞給迪恩。

特維爾也踮起腳看了一眼，那是一顆森白色鋒利的牙齒。不過此時更銳利的是父子之間若隐若現的交鋒，特維爾能夠感受到那些夾雜在話語中的棍棒，在寥寥幾句中已經相互試探了十幾次。

這場家庭聚會探案最終還是以一種尴尬的戛然而止收場。吵上頭的約翰回到他自己的車之前還用話刺了一下迪恩。“迪恩，你的車都生鏽了。早知道你這麼不愛護它，我就不會給你的。”

争吵轉移到了兄弟之間，在impala上延續。特維爾趁着二人争吵，把那顆牙齒從迪恩的兜裡面摸了出來。

拿到收藏品的特維爾找了兩個紙團把耳朵堵上，打算他們吵他們的，自己睡自己的。但是特維爾還是小瞧了溫徹斯特的家庭戰争。

薩姆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瞬間踩下刹車，然後一個漂移橫在了路中間，堵住了約翰的車。車急刹停下來的同時，特維爾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薩姆怒氣沖沖地沖了出去，迪恩看了特維爾一眼，确定他沒事，便也跟着跑了出去。特維爾在車裡面看着矮了兩個人半個頭的迪恩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試圖推開快要動手的薩姆和約翰。

“家庭氛圍真是和諧啊。”特維爾感慨道。睡眼惺忪的他從地上爬起來躺回到座位上，伸個懶腰繼續把剛才的美夢做下去。

……

幸運的是後面的旅途非常安穩甯靜，至少對特維爾而言。等到了地點，已經是清晨了。溫徹斯特一家清點着等會要用的武器。

昨夜争吵的冷戰延續到現在，依舊在三人之間徘徊。

最終，約翰決定打破這個尴尬的氣氛，決定給已經長大的兒子們一些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權利。

“所以，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執着追蹤這批吸血鬼嗎？”

“當然。”

約翰歎了口氣 緩緩地講起了故事。

“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朋友丹尼爾也被他們殺死了。更多的是為了一把槍，一把傳說中獵魔者的槍。”約翰說道。

“1835年，哈雷彗星出現在天上，那一天同樣的一批人死在了白楊樹下，他們相傳，Samuel Colt制造了那把槍，特别的、專門為獵魔人打造的槍。據說他隻造了十三顆子彈。這把槍在他生前一直跟着他。”

“一年前，有人說丹尼爾得到了這把槍。不過那個時候我已經和丹尼爾因為一些原因斷絕了聯系。但是當我得知丹尼爾被吸血鬼殺害後，我去看了現場，拿到了一封信。丹尼爾告訴了我槍的位置，但是我去找的時候就剩下了一個空盒子。”

“所以那把槍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嗎？”薩姆問道。

“這把槍，可以殺死一切生物。”

車裡面，特維爾已經醒了，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看向車内的天花闆，陷入沉思。

“所有生物，包括超自然生物？”迪恩問道。

“比如那個惡魔？”薩姆補充問道。

約翰點了點頭。

哪個惡魔？三個人心照不宣。

那個萦繞在這個家庭二十餘年的痛，帶走了他們的母親、妻子、女友，讓一個原本正常和睦的家庭從此走上了荒誕、危險、居無定所的生活。

三個人沉默下來，這個時候薩姆才發現特維爾已經從車裡面出來了。他從後備箱中找了一把趁手的手槍，熟練地把槍檢查了一遍。

約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孩子，你不能跟着。在車裡面等着我們回來。”

特維爾想反駁。他看了看迪恩和薩姆，二人假裝看向别處，不願意提供援手。沒辦法，隻能靠自己了。

他梗着脖子，向跟自己比像個巨人一樣的約翰反駁，但都被強硬地駁回了。

約翰甚至把這件事的戰火引到了兩個兒子身上。“你們兩個怎麼搞的？解決完這件事之後找個地方讓他安定下來。獵魔整天東跑西跑地，那麼多危險，又不是過家家。”

“控制狂。”特維爾看自己說不服約翰，惱怒地罵道，回車上躺了下來。薩姆發出一聲嗤笑。特維爾仰着頭瞪了他一眼。

在這兒等是不可能的，自己今天這麼早起來又不是為了在灌木叢旁邊數螞蟻，當然是為了激動人心的吸血鬼之旅。

等三人進了房子，特維爾坐了起來，然後朝着他們進去的方向摸了過去。

随着越接近房子，越能感受到空氣中充斥着高濃度的開羅爾物質，就好像這裡面藏了個人類屠宰場。

吸血鬼長什麼樣呢？特維爾想着。

尖牙、紅色眼珠子、蒼白的皮膚？

就在特維爾剛剛摸到牆角，打算伸出頭一探究竟，屋内突然喧鬧起來，緊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和一句大喊——

“Run！”

裡面出現了打鬥的聲音和怪物的嘶吼。

“看來‘靠譜的’大人們已經成功和吸血鬼們交流上了。”特維爾直接瞬移到迪恩和薩姆面前，已經有幾個吸血鬼的腦袋被他們打爆了。特維爾撇了撇嘴。“為什麼要搞這麼大動靜？潛行不比硬莽有意思？”

他抓住他們的手臂，還順便轉頭看了一眼吸血鬼長什麼樣。看着吸血鬼們大張着嘴，牙齒像極了《植物大戰僵屍》裡面巨型大嘴花同款。

特維爾有點後悔這轉頭驚鴻一瞥了。

“你們該去整牙了。”吐槽完便帶着迪恩和薩姆瞬移出包圍圈。

迪恩依舊保持着跑的姿勢，落到地上由于慣性，往前緩沖了幾步，穩住身形。“Dad？”

特維爾彎腰撿起來了不知道什麼東西。

“父親沒出來嗎？”迪恩看了眼周圍。

特維爾看了一眼面露擔憂的迪恩和薩姆，歎了口氣，擡着頭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墨西哥卷。”說完便不見蹤影。

當他回到棚屋中，約翰正和吸血鬼打得正歡。由于迪恩和薩姆離開了，所有的戰鬥力都指向約翰一個人，讓他應付不過來。

特維爾鎖定了約翰的位置，就在凱特的利齒即将咬上約翰的脖頸時，特維爾瞬移到約翰身後。

“您兒子點的‘死了麼‘外賣準時送達，記得點個贊。”

特維爾說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将他帶離原地。

回到迪恩和薩姆身旁，特維爾剛把拽着約翰袖子的手放下來，想向迪恩和薩姆談條件，就感覺冰冷的槍口抵到了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