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行。”他輕輕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你?剛才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原因,可能我被你圈粉了吧,粉絲不都想多見幾眼偶像。”
盛宵想到了新關注他的人,側頭,“你是舒舒不忙。”十分之确定,他的妝發還沒卸,頭發淩亂,有一種野肆的美。
舒雅大方承認,“嗯,是我。回去後就關注了你。”
他忽而歎笑,“我啊”,拖着纏綿的音調,有自我剖析的使命感,和下午的話一樣,“我隻是一個群演,戲份不多,喜歡我沒有好結果,舒雅,不要喜歡我。”
舒雅疑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這樣說自己,不是謙虛。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表現的太随意了,直接道盡當下的境況,不加任何修飾。
“你不想紅嗎?和那些人一樣。”
他聲音尋常,“紅不紅都無所謂,紅不一定更好,不紅也不一定很差。不貪心人隻要能顧得上生活就滿足,貪心的人除了錢外又想要名氣權利。”
他開始對自我展望,對着滿天繁星,“我呢現在賺了點小錢,過段時間準備轉業,具體做什麼還沒想好,所以就不要喜歡我了,入股很虧的。”
盛宵像真心實意為她打算,不停勸告,然而她仍不死心。
舒雅因他演員的身份,總覺得太過遙遠。就算他現在坐在她身邊,仍像隔了一塊屏幕一樣。
“為什麼?你不是上戲畢業的嗎?”
盛宵看了她一眼,開玩笑道:“不錯啊這都知道。”
盛宵把舒雅當成一個小女孩,實際上他就比她大四歲,差就差在他心理更加成熟。
“上戲畢業又如何,許多上戲北電的人,畢業後也紛紛轉行。”
這說的是,她不好繼續追問,這下換成他問。
“那你呢?未來的翻譯家。”
“我想做筆譯,把中文本翻譯到世界上,把外文本翻譯進來。”
舒雅是真的熱愛翻譯,說起夢想時眼中閃着堅實的信念,磅礴的信仰讓他受到些許震撼。
笑靥如花的少女,黑夜裡孤單的身影,以及談論夢想時堅定的樣子,在此刻融合成一個形象——溫柔。
她的溫柔凝華成了一種力量,令人心動。
盛宵提前恭祝她:“你一定能成為翻譯家,熱愛可抵歲月漫長。”
舒雅眸子盛滿笑意,生長在愛中的女孩,會收下所有的祝福,漠視所有的謾罵,擁有一顆愛人愛己的心。
她的聲音也帶着笑意,“雖然不知道你喜歡的事業是什麼,也提前祝福你事業有成。”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很久,快到門禁時,舒雅笑眯眯的跟他說,“盛宵,我的朋友。”
她停頓一秒,第一次念他的名字,心髒陌生地跳動着,盡量忽略陌生的感覺,輕輕和他講着今晚最深入人心的祝福。
“再見,然後晚安。”
她把然後說的纏綿悱恻,像一曲過盡的不舍。
盛宵回以輕笑,如夜晚的流雲,學着她說:“再見,晚安。”
直到這句話落幕,他們的遇見才徹底閉合。
第二日的實踐彙報如期而至,舒雅彙報的無懈可擊,得到了老師的誇獎,舒雅在台上報以微笑,室友們頻頻豎大拇指。
彙報完畢那些樣本喪失了淺義的價值,淪作廢紙一張,除了盛宵寫的那張紙,其餘都被老師遺忘在角落,不知何時會丢棄。
時光飛逝,此時“當下”還在今天,再次想起“當下”便是幾個月後。
舒雅樂觀善良,盛宵隻是她見過諸多陌生人裡的一個,那份緣随着時間不斷變淺,在她快要忘記的時候那個劇上映了。
她每天捧着平闆等待更新,眼睛尋找盛宵的身影。
她等啊等,終于等到了幾秒鐘的露臉鏡頭。
概括說就是,這個宗門和那個宗門打起來了,盛宵演的角色是這個宗門的小弟子,前來報信,剛說完“掌門不好了,葉燼和我們打起來了”就吐血而亡。
雖然隻有幾秒的鏡頭,但憑他的顔值也是引起了一些漣漪,彈幕都在說“這個小師弟好帥啊”雲雲
舒雅不免微微得意驕傲,心想帥吧,我先發現的。
偶然間,她知道學生間有一種業務,幫人代抄作業,代課等等,賺的不多,剛夠一天生活費。
舒雅在學校大群裡偶爾接一些單,讓忙碌的生活更加忙碌。
眼看着光陰虛度,時間流失過快。立夏時,她偶然注意到蔥蔥郁郁的樹叢,心裡頓感悲傷,什麼樣的事業值得讓她丢掉感受生活的能力。
于是,她幡然醒悟丢掉事業,沒課就出去感受。
武俠劇的爆火帶動了當地旅遊業的發展,舒雅和室友也想出去玩,搜了搜附近景點,有一座山比較著名。
于是她們就浩浩蕩蕩的出發,出發前室友張穎蕩氣回腸,“我要做征服大山的女人。”
舒雅鼓掌大力捧場,“好哎好哎。”
張穎給她抛一個媚眼,眼波流轉,深情款款,“舒寶,愛你。”
舒雅感動道:“我也愛你,穎寶。”
女生的感情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