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知道他是為她好,但仍控制不住脾氣,隐隐劍拔弩張說:“我再次聲明,不論你去美國英國還是法國,甚至是非洲,我都會等。一年兩年還是三年,甚至十年,對我來說都一樣,隻因為是你。但是如果下一次你還有這個想法,我一定會如你的願。”
說完她就挂了電話,躺在床上流淚。
三年,是那麼遙遠的三年啊,她還要等那麼久。
盛宵發了一句,“我答應你,以後不會有這個念頭了。如果三年後我回來,我們還在一起,就結婚好不好。”
舒雅邊哽咽邊回複,“到時候再說,我不想這麼早就被求婚。”
“好。”
梁可可聽着動靜不對,探出頭問:“舒雅,你沒事吧,怎麼哭了?”
舒雅抹去眼淚,帶着鼻音說:“沒事。”
”我出去走走。”她說。
梁可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吧,正好論文寫的有點累。”
她輕輕說:“可可,我想自己走走。”
梁可可猶豫說:“好吧,那你有什麼不舒服随時給我打電話,我随時去找你。”
“多謝。”
她又去了那家熟悉的ktv,選了四個小時的小間,前台問她需不需要零食水果飲料,她毫不猶豫說:“來一瓶酒。”
在包間内,她邊唱邊喝,五首歌的時間,就把酒喝完了,非常清醒,沒有絲毫醉意。
她空滞地笑着說:“酒也不好喝啊,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而且也喝不醉,煩惱依然是煩惱。”
四個小時到了,包間的音樂停止,她嗓子都唱啞了,喝的那瓶酒起作用了,想去廁所,出來洗把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居然慶幸,幸好今天沒化妝。
冷靜許多之後,她給盛宵打了個電話,冷言冷語:“剛才我說的不是氣話,如果下一次你還敢否定我的堅持,我會毫不猶豫地分手。還有,我現在打車過去找你,你準備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你一個人小心點,上車後記得把車牌号告訴我。”
舒雅冷笑,“現在知道關心我了,不是希望我提分手的時候了。”
話雖如此,上車前依然老老實實地拍照給他。
到他家的時候,舒雅在門口敲門,剛敲一下盛宵就開門了,聞着她身上的酒味微微皺眉,問道:“你喝酒了?”
舒雅揚起一個帶有殺氣的笑臉,點頭說:“對,我喝酒了,酒好難喝好難喝,怎麼會有這麼難喝的東西。”
盛宵聽着她嘶啞的聲音,不禁心驚,“嗓子怎麼這麼啞,你去幹什麼了?”
舒雅克制着聲音,盡力用溫柔的語調說:“我去唱歌了,一個人唱了四個小時,唱完後冷靜了許多。還有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盛宵讓路,她大步進門,在門口換了鞋往沙發上一坐,頗有教導主任問罪的氣勢。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間想出國。”
撒完那通氣後,她明顯好了很多,理智漸漸回籠,溫和問道。
盛宵煮了杯醒酒湯給她,并說:“以後想往導演的方向發展,話劇演員也隻是一個過度。”
舒雅喝一口醒酒湯,不甚被燙到,他看到後心疼地說:“慢點喝。“
空氣安靜了好久,隻有她喝水的聲音,盛宵瞟向她,誠懇地說:“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舒雅放下水杯,眼睛盯着桌面,“沒有了。”
“所以我才說,如果你現在...”
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盛宵!難道今天你真的想分手嗎?”
“我說過了,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有自信等待你,一定能等到你回來的那天。可是如果,連你對我們都沒有自信的話,我會等的很累。”
她此刻十分疲憊,仍保持着理智,手握成拳不住地顫抖,說話也有一些顫音,“而且,你又何嘗不是在等,三年不隻是我的三年,也同樣是你的三年。我第一次恨你,把話說的這麼輕易明白。”
說完她閉了閉眼,不忍流淚。
盛宵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賬,過去把她擁進懷裡,重複地說:“我答應你舒雅,我答應你,不說了,我相信我們的感情。”
舒雅在他的懷裡嗚咽起來,悲傷地說:“以後你都不準說,比起等待,離開你才是我最痛苦的事情。”
網上有許多生理性喜歡的例子,她想盛宵就是那個她控制不了,必須喜歡的生理性的存在。
哭泣過後,她問他:“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盛宵把材料給她看:“現在提交申請,預計九月份入學,或者十二月。”
舒雅無閱讀障礙,匆匆浏覽下來,材料确實準備地十分充分,成績也十分優異,沒什麼大問題,應該是九月。
“你什麼時候開始申請的?”舒雅問。
盛宵看着她的眼睛,十分懇切答:“昨天剛剛收集的材料,收集完就告訴你了,剛剛才遞交了申請。”
舒雅點頭,又問起其他,“你的英語口語怎麼樣?”
“日常溝通沒問題,聽課有錄音。”
舒雅撈起手機,在網上搜索好一點的翻譯筆,兩千七百多,她當即毫不猶豫地下單,盛宵阻止不及。
她看向他,眼神流露出悲傷的笑容,“這可能是你離開之前,我送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希望能幫到你。”
盛宵又擁住她,不住親吻她的頭頂安撫,“三年很快的。”
“三年一點都不快。”她有幾分孩子氣,賭氣說。
“未來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對你的感情經得起時間的檢驗,即使是異國他鄉,也不會變。”他深深地說道。
“那我對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