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美國的第一個月,盛宵重拾學生的感覺,從被舒雅錯認成學生,到真的又回到校園,其中的差别隻有他能懂。
來上課的人不多,四五十個左右,其中來自亞洲的少之又少,加上他隻有三個。
一個來自日本,另一個來自中國。
出于對小日子的友好招待,他和另一位中國友人堅定遠離她,對他們來說自己不做什麼壞事,就已經是善待她了。
另一位中國友人名字叫做常桐,盛宵一般叫他常先生,其他外國友人都叫他Mr.Chang。常先生身材短小,肢體協調,經常能鬧出許多笑話,頗具當喜劇演員的天賦。
晚上與舒雅打電話時,她才剛醒。
“你等下,我出去打。”
研究生的宿舍是二人寝,另一位女生叫做李錦華,覺淺,有一點動靜都睡不着。舒雅下樓梯的時候格外小心,生怕有動靜吵醒她。
她戴着耳機坐下宿舍樓下的涼亭裡,背景是蒙蒙亮的天空。
“你說,我聽着呢。”她眉眼專注說道。
盛宵把手機靠着水杯放,雙手捧着臉,問:“中國現在是幾點?”
她滑下手機,說:“六點五十三。”
盛宵的背後就是窗戶,拉開窗簾,夜色将至。
“這邊天剛黑。”
舒雅巧妙地換個話題,“對了你說的那個常先生,最近有沒有新的笑話。”
“鏡頭賞析課時,老師竟然挑選了西遊記,常先生當時拍桌叫好,說這部劇他從小看到大,沒有人比他更懂猴哥的精髓。”他說說停停,等待她的反應。
“然後呢?”
“老師讓他上來表演一段,常先生一人分飾兩角,表演了一段真假美猴王。最後不甚,衣服裂開了,滿堂喝彩。”他形容的眉飛色舞,舒雅好像能想象到那個畫面,也是忍俊不禁。
“你現在去吃飯嗎?”他問。
起了一陣風,她起來往餐廳去,看着屏幕裡的人說:“嗯,現在去。等會兒去開組會,怎麼沒人告訴我研究生有這麼多的會要開,現在還沒适應過來,昨天起晚了去的時候沒有化妝。因此今天起早一點,你打電話那會兒我剛醒。”
她去買飯的時候,想起室友,就也幫她買了一份豆漿油條。
“當當,給你看我的早飯,牛肉餡餅和綠豆粥。”
舒雅舉起早餐給他看,像尋到寶石的小龍,跑到龍王那裡求賞賜一樣。
盛宵也把鏡頭對着自己的晚餐,“意大利面。”
舒雅彎眉,軟着語調說:“你學一學意大利面的做法,回來給我做。”
盛宵毫不猶豫點頭,“好。”
走到宿舍門口,她不舍地說:“我到宿舍了,先挂了,你也早點睡吧。”
盛宵滿臉不舍,眼神依戀,“下次再說吧。”
挂掉電話舒雅推開宿舍門,李錦華已經醒了,在衛生間洗漱呢。
她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說:“剛才去餐廳,順帶給你帶了早餐。”
李錦華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桌子上的豆漿,有些不悅,下一眼又瞥到她手上還沒拆開綠豆粥,神氣地說:“我不愛喝豆漿,咱倆換換。”
舒雅喝什麼都行,就跟她換了。
十點開組會,還有兩個小時,舒雅沒事幹,就打開了盛宵出演過的話劇,戴着耳機聽。
李錦華瞥到她的平闆,突然興緻勃勃地拉凳子湊過來,驚訝地問道:“你也喜歡他嗎?”
舒雅摘下耳機,“你說什麼?”
“你也喜歡盛宵嗎?我之前可喜歡他了,可惜後來他退圈了。哎你這個是哪來的呀?我能一起看嗎?”
舒雅看着她期待的臉,默默把平闆往中間移了移,“那我開公放了。”
“就咱倆人,你開呗。”李錦華莫名地看着她。
這個話劇,是去年冬天她去做翻譯的那場。
不谙世事的少爺出國留學後竟帶回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家族嘩然,這時遺囑不翼而飛,為了争奪遺産,家族衆人無所不用其極。
這部話劇,多多少少地批判了隻惦記财産,不顧念親情的人。
李錦華看的興緻盎然,不斷跟她分享有關盛宵的事情,舒雅越聽越不知道該說什麼,頓時坐立難安。
“而且你知道,他人真的超級好,我之前隻見過他一次,那時候還在橫店...”
舒雅急忙打斷她,問說:“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李錦華腳點着地,身體搖來搖去,思考一會兒說:“本來不喜歡,但是現在看到他居然去演話劇了,好像又有點喜歡了。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二三年的四月十号。”
李錦華訝然,“這麼早?!”
舒雅彎眸,“對啊,當時他來我們學校拍戲,偶然遇到,就喜歡到了現在。”
李錦華突然又覺得沒意思了,興緻怏怏,“算了,他留給你喜歡吧,我應該喜歡不起來了。”
開完組會,李錦華問她回不回宿舍,舒雅搖頭,“我先不回去。”然後抱着書往圖書館的地方走去。
她知道李錦華曾是盛宵粉絲後,很難再跟她共處一室,總會有一種很濃重的心虛。
追星的閨蜜告訴她,這叫做原來真嫂子就在我身邊。
她格外地不自在,糾正說:“我是在他退圈以後才談的。”
“我知道,他們不知道啊。不過話說回來,舒舒你喜歡的那個人居然是盛宵,還成功的在一起了,瞞我瞞的夠深啊。”孫珀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