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白意睡到了快晌午才醒。
和他那個賭鬼爹斷親之前,林白意每天為了躲避追債的人,東躲西藏的,再加上要各處找活幹,沒睡過一天好覺。
斷親後,他終于脫離了那個已經不是家的家,搬去了小石頭家,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一些,也能睡個好覺了,後來他決定對自己好一點,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再出去找活,反正餓不死就成!
林白意這會兒是被餓醒的,回想了一下昨晚上,他好像沒有吃晚飯啊?連口粥都沒喝,孟東延也太小氣了吧!
林白意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撓了撓脖子,有點不對勁,拉開衣服一看,果然,又起疹子了!
捏起被子聞了聞,煩死了,這被子怎麼沒曬!
氣呼呼地從屋子裡出來,林白意準備找孟東延說道說道,連個被子也不曬!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嗎?
但是家裡好像沒人?嗯?
先在内院轉了轉,林白意邊走邊喊:“孟哥?孟哥?”
“孟哥你在家嗎?”
“那小孩?”
林白意跑到外院又喊了喊:“孟東延,你在不在?!”
依舊沒人回應,真沒人啊,他立刻就跑向大門!
哈哈哈哈!小爺走喽!你個混蛋找别人生孩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結果上一秒高興,下一秒發瘋。
林白意踹了緊閉的大門一腳,娘的,你個孟東延,出門還把門從外面鎖了!不鎖内院門!光鎖大門!小賊跳進來把你家全偷光!!!
真是的!
氣死他了!!!
怎麼!!他還能跑了不成?!
林白意氣得又踹了大門幾腳。
這院牆也太高了,沒辦法。
林白意垂頭喪氣地回去。
先去井邊,打了盆水,洗幹淨手,和昨夜一樣,偷偷沾了一指牙粉,刷了牙。
等洗漱好,林白意又去了廚房,掀開竈上的鍋。
好家夥,幹幹淨淨,啥也沒有。
櫃子裡倒是有米面,但林白意不想做飯,他也不太會做飯,平時要麼買着吃,要麼小石頭做飯。
林白意關上櫃門,“不吃了!餓死算了。”
想回去繼續躺着,又感覺脖子發癢,隻好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
手扯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開線的袖口,唉,林白意啊林白意,你怎麼能這麼慘啊!!!
連件好衣服都沒有!還要給人留下來生孩子啊!那可是三個啊啊啊!
快想想辦法跑掉吧!!!
正當林白意苦想辦法的時候。
孟東延回來了。
他進内院的時候,正看到林白意在揪自己種的花,看那地上落的花瓣,怕是已經揪得有段時間了。
“你在做什麼?”
林白意吓得激靈了一下,急忙轉過身,把花藏在自己身後。
神色慌張道:“沒,沒幹什麼…….”
又偷偷把手裡的那幾個花瓣扔到一邊,用腳壓了壓。
孟東延比林白意高很多,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身後的花。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石桌上,有些不悅,對着林白意道:“這花惹你了啊,滾過來吃飯。”
林白意先是生氣,又愣了一下,沒聽錯吧,孟東延竟然給自己帶飯了。
快步走過去,想去看孟東延買的什麼。
林白意低頭看了看,隻見石桌上竟然是劉家鋪子的馄饨,還有兩個大肉包子!!好香!!
林白意看向孟東延,這麼好心?是走什麼大運了?
孟東延對上他那雙勾人的眼睛,錯開了視線,“吃吧,不餓嗎?”
林白意猛地點頭,餓!餓死了!
今早,孟東延送孟小夏去了王姐家,然後就去了淩言閣,今天有些生意要談。
到了中午本來打算不回來了,還是鐵柱笑嘻嘻地問了幾句,孟哥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在哪辦酒席,嫂子真是昨天那個小哥兒?
孟東延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人,倒是忙忘了。
早上他走的時候,去敲了門,沒人回應,應該是還沒醒,所以他出門的時候鎖了門,看看時間,這都中午了,也不知道醒了沒。
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一趟,路過馄饨鋪的時候,要了碗馄饨,又從旁邊的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
馄饨是直接帶着碗和勺子一起端回來的。
林白意小心地喝了一口湯,啊!是這個味!再咬了一口包子!嗚嗚嗚嗚,好香!要是再多放點醋就行了。
一小口馄饨,一大口包子,林白意吃得心滿意足。
“脖子怎麼了?”孟東延突然問道。
“啊?”林白意本來沒覺得什麼,這會兒聽人一說就覺得脖子癢癢的,“脖子啊,你那屋裡被子沒曬,起疹子了。”
孟東延冷哼一聲:“嬌氣。”
林白意又咬一口包子,嬌氣你大爺!看在馄饨和包子的份上!林白意告訴自己不要和他生氣,他大人有大量!
孟東延站起來,去了屋裡,過了一會兒,又坐回剛剛的位置。
遞給林白意一個東西,“拿着塗。”
白色小瓷瓶,估計是什麼藥膏,林白意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接過來又說了一聲“謝謝東延哥。”
繼續吃他的飯!香啊!
等他吃完飯,發現孟東延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