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真是自責,搓了搓袖子,“那東家我先去做飯,熬點消暑的。”
“王姐,今晚還讓小夏跟着你們那邊睡吧。”
“行行行,東家你好好看着意哥兒就行,有事就喊我。”
孟東延點頭。
等人走後,孟東延拿起蒲扇給坐下給林白意輕輕扇着。
今一早,他去了淩言閣,但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待了一會兒,他就去鋪子裡買了些林白意愛吃的零嘴然後回了家。
到家先去廚房看了看,發現鍋裡留着的飯吃完了,他就以為林白意在睡覺,想把東西放他屋裡,結果發現人不在。
或許是出去玩了,畢竟這麼生氣,孟東延也就沒去找他。
到了晌午吃飯,他在家等了許久不見人回來,還想着林白意也許在外面吃了。
但當他去了王姐家,就聽她說林白意中午說不回來吃飯,還掂了個小布包的時候,孟東延心下一緊,顧不得吃飯,急急忙忙回了家,跑到林白意屋裡,打開櫃子看了看。
還好,衣裳什麼的都在,那就不是離家出走了。
正要關櫃門時,突然從衣裳堆裡掉出來一個東西。
孟東延撿起來看了看,是一個荷包,沒什麼特……不是,上面繡了字的,繡了平平安安,最下面還有一個白。
孟東延笑了,林白意的針線活真的很差,“白”都成“日”了,上面那一點,離着遠遠的,也沒連着。
看着手裡的荷包,他猛然想起來,鐵柱說明天是七月七,乞巧節?那這是林白意要送給他的禮物?
孟東延将荷包放回櫃子裡,出了門。
他去了林白意平日裡經常去的地方,尋了幾處地方後,自然是沒能找到人。
這個時候,孟東延才驚覺,他對林白意了解的太少了,一直都隻留意一些表面的事情,什麼吃的玩的,大多是聽林白意說,但從來沒有真正地去了解他,他昨晚都哭得那般厲害了,自己隻想着要他原諒自己,現在一回想,他要是不喜歡自己,怎麼能掉這麼多眼淚,是自己太過了。
孟東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淩言閣,和林白意熟悉的,他認識的也隻有小石頭了。
“你說林哥會去哪?”
“嗯。”
“他不在家嗎?”
“不在。”
“沒告訴你嗎?”
“沒有。”
“啊,孟哥,你不會惹林哥生氣了吧。”
孟東延沉默。
小石頭睜大了眼睛,“那完了!孟哥你要倒黴了!林哥真生氣的話,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孟東延:“……”
鐵柱在一旁着急,“那你快說去哪找啊!你沒看孟哥都急死了!”
小石頭拍了拍腦袋,“哦哦,那林哥可能會回城北。”
“他說要還我銀子。”孟東延想起昨晚林白意的話。
“為什麼要還你銀子?”
鐵柱真是急死了,“管他為什麼!你快說啊!”
“那應該會去城北巧姐雜貨鋪子,林哥之前在那打短工來着,目前就……”
孟東延沒聽完就離開了。
等他到了雜貨鋪子,那女掌櫃的看他面色不善,直說不認識這個人。
還是一個小哥兒聽見他說他是林白意的未婚夫的時候,才說秃噜了嘴。
可沒想到,等他尋着地址在角落裡找到林白意的時候,人已經暈了過去,眼角紅紅的,像是哭過。
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該死。
……
日頭早已落下,到了晚上。
孟東延正提着水壺進來,聽見了咳嗽聲,連忙放下水壺,走到床邊。
“醒了?要不要喝水。”
林白意眨了眨眼,這是?他怎麼會在孟東延家?
“應該是中暑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暈過去了。”
他暈過去了?
腦袋反應好慢,是的,他去城東送貨,天很熱,腳也疼,他還遭了人家的一頓奚落,然後說讓他快走,别沖撞了貴客。
貴客?
林白意腦子開始有點疼,貴客叫唐夫人?月娘?
還和他娘親很像。
嗯,是他娘親。
他娘親還活着,但有了别的孩子,不要他了。
林白意下意識看向孟東延,淚眼婆娑,說了一句話。
“你們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