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豫麻藥勁兒才過,現在痛的頭皮發麻,也沒出個聲,他不敢在江榆樹在時發脾氣,他摔了旁邊的素白陶瓷杯,瞪眼盯着走後未關上的門……
江榆樹那天被叫回了老宅,爺爺死後,這座宅子就是大房在守,江榆樹很讨厭這兒,童年時母親就是在這兒被殺,當時年幼的江榆樹不知道母親犯了什麼錯要被拴上鐵鍊放在高台上。他想去拉站在人群中沉默的父親,小小的他使不上多大的勁兒,父親一直是沉默的,直到父親把他抱在懷裡。他清晰的看到母親是怎樣一點點失去生機倒在地上,他掙紮開父親,拼命的朝母親跑去。
母親身上已經中了彈,嘴角挂着血,倒在草坪上。嘴角的血滴1衣服上落起了小花 。她眼裡的淚已經流幹,她伸手朝兒子看去,江榆樹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朝母親懷裡鑽去,懷裡是柔軟的,溫度慢慢變低,人也變得僵硬,江榆樹無助的哭喊,向圍觀的親戚求助,他望向人群中低着頭的父親和坐在台上擁有最高權威的祖父,直到下雨了才被人帶走……
江榆樹看着那片樹林,直到車子駛進院子裡。他一下車就被人踢了小腿肌肉,他使不上勁兒跪倒在地上。暴怒的父親拿着拐杖向他打去。江榆樹他沒有躲,一棒接着一棒,父親還是沒變絲毫不會手軟。江榆樹記得血把白襯衫染了色兒,父親的拐杖被打成了兩棒不好使勁兒父親這才停下手讓人把他拖回去。
江榆樹後被人脫下去擦藥,酒精消毒時是最痛的,江榆樹忍不住亂動,眼角也激出幾滴淚來。所以人都被退下去,動手的人親自來給他上藥,演上一副柔情戲。
江父換了臉面,伴上溫柔“爸爸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後天你就帶東西去看看程家那小子,去賠禮道個歉。”
“我去看過他了,我不會去道歉。”江榆樹如果輕易接受了這件事,那程亭呢?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他花了很久才讓程亭好受一點,他不會讓别人再一次刺激他。
江父對江榆樹的回答很是不滿,自己好生來跟他商量,還不知好歹。
“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護着誰,那小子已經出了國,就沒你什麼事了……”江父脾氣一上來就不好控制,扇了一巴掌就讓人把江榆樹帶下去。
江榆樹被來腦袋就是昏昏沉沉的,他沒有力氣反抗,被人帶回了閣樓的黑房間。自從母親走後,父親的脾氣就愈發的不好。他很愛母親但在那個江家他沒有反抗的權利,江榆樹經常看見父親帶着和母親有着幾分相似臉龐的女人回家,但父親清醒後又會把她們趕走……他很别扭,小時候的江榆樹知道父親病了,當他拿着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想帶父親看病時,父親又是不清醒的,罵他有病還把他關到這件屋子裡來……這件屋子常年透不進陽光,江榆樹在裡面拼命的哭,有時哭累了就躺在地闆上睡着了,在這件屋子裡江榆樹總會夢見那天在樹林裡倒地的母親,他很害怕,哭喊聲也大起來,他無助的敲門,求助,沒人理他……
那天江榆樹從陳齊豫那套來了很多信息有關于程亭那幾年的事兒,都是他當年所期盼的。江榆樹走後,陳齊豫在想程亭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