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真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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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傳來鳥雀的嘤咛,露莎娅睜開眼,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治療艙中。
似是檢測到病人的蘇醒,艙門上的魔法陣微微閃動,随即自動打開。
艙内的露莎娅見狀,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她的表情帶着剛睡醒的惺忪。
感受着自己已經康複的身體,微微松了口氣。
“最近天氣又開始轉涼了,同學還是要多注意身子為好。”
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醫療人員見此輕聲開口。
“謝謝。”
露莎娅點頭,她側眸望向窗外。
火燒雲。
很漂亮。
此刻已然是日落時分,她看了眼時間,距離下學還有十來分鐘。
可以趁着這個時間抓緊回宿舍。
飛行許可證還是要早些拿到為好。
“可以出去了嗎?”
一個翻身出了醫療艙,露莎娅擡手指了指房門,在得到醫護人員肯定的答案後笑着離開。
周圍安靜極了,長廊空蕩蕩的,隻有那橙紅色的晚霞照射在這片寂寥之上,露莎娅慢慢地走着,記憶似乎是回到了昨天晚上。
在不得已喝下了那瓶酒之後,她的大腦瞬間變得混沌。
本以為會是場硬仗,出乎意料的,那經理并為過多叫他們停留。
當時手心傳來的灼熱不是第一次出現,還記得,在她剛進入歡愉地所那天,她的手心就發燙過一次。
也得益于此,她的大腦保持着奇迹般混沌又清醒的狀态,強撐着軀體的疲憊,将卡密妥善安置後,平安地回到了學校。
從某種程度上,她來說也算保障了卡密的安全吧。
那些令人畏懼的癡狂…
露莎娅垂眸,她很聰明,不過片刻,大腦裡便有了答案。
那香氣、那酒、還有那經理說的話,都有問題。
香氣迷惑思緒,酒水吞噬理智,呓語造就瘋狂。
這可能就是歡愉地所“收買”人心的手段。
思及此,露莎娅沒再猶豫,轉而打開了二四的聊天框。
: ((露莎娅):你曾經在那呆過嗎?
出乎意料的,下一瞬,她便收到了回複,就像是專門等待着自己一般。
Z(二四):是的,據說歡愉地所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Z(二四):所以我就去了,在我們分别的第一年。
: ((露莎娅):辛苦了。
在露莎娅的記憶力,祝槐被領養了,在他拒絕自己的請求之後。
但自從重逢的那天起,直至現在,露莎娅都沒有聽說過祝槐新家人的訊息。
我知道了。
她想。
知道了二四為什麼拒絕了同自己前往精靈□□活的請求。
知道了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都沒主動聯系過自己的緣由。
為了得到家人的消息,所以他去到了歡愉地所。
為了不給她帶來麻煩,所以他單方面與自己斷聯。
Z(二四):姐姐沒什麼想問的嗎?
看着二四發來的話,露莎娅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通訊儀另一端,剛結束訓練的紅發少年此刻正站在教室角落的位置,他的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細看之下,卻能發現少年此時緊握成拳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廢物。
他這麼罵着自己,目光卻死死地盯着光幕,不願錯過絲毫。
下一瞬,不知是看見什麼,他那夾雜着駭人情緒的眼眸微微瞪大,複又立即垂眸,纖長的睫毛迅速遮蓋了他眼裡湧起的水汽。
他看到了。
: ((露莎娅):祝槐。
他恐懼着,心裡推演着無數種可能。
卻獨獨沒想過,這人一如幼時般,抛開所有,不顧一切地奔向自己。
告訴自己别害怕。
: ((露莎娅):我進新人榜前100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