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手指飛快,[還行]
姚芳:[我聽說你的公司出了點小問題,需不需要我幫幫忙?新人創業的路上遇到困難是在所難免的,千萬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這樣吧,我待會往你卡裡打一筆錢]
傅清:[不用了,一些小問題,馬上就能解決]
傅清發完這句話後,姚芳很長時間沒有回應。
良久,她才發來一句:[那好吧]
傅清盯着屏幕,拿吹風機的手一頓。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傷人,自己的拒絕可能在她眼中意味着刻意疏遠。
他點開姚芳的微信頭像,正中間站着一個戴墨鏡的女人,一襲天藍色長裙,優雅知性,背景是陽光,沙灘,藍海。
姚芳最近的一條朋友圈,也是有關海灘的,每一張九宮格圖上,她都笑靥如花。
[你去了馬代玩?]
姚芳似是十分驚喜,回複了一長串,先是介紹自己的旅行有多麼完美,然後接連發來十幾張圖片,問傅清哪一張好看。
傅清扒拉了一會,最後憑直覺選定一張圖片。
[我兒子真有眼光,媽媽也覺得這張最好看]
聊到最後,姚芳又提起公司的事。
[真的不需要幫忙?]
傅清回了句放心吧,讓她早點休息。
看到原身母親發來的晚安表情包後,傅清忍俊不禁,這些天公司的事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收到傅清的電話後,方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準時抵達電影院。
“怎麼突然想到約我看電影了?”
“朋友送了兩張電影票,沒地方用,正好有空,不看白不看。”
方浩好奇地問:“什麼電影?”
傅清指着電影院門口的巨幅海報,“喏,就那個。”
“文藝電影?你覺得我看得懂?”方浩抽了抽眼角,表情一言難盡。
“就當陶冶情操了,順便提升一下你的品味。”傅清甩了甩手中的電影票,圈住他的肩膀往檢票口走。
“走了,開始進場了。”
電影題材本身比較冷門,加上非節假日,偌大的影廳,觀衆三三兩兩散落在各個角落。
二人的觀影位置在第三排正中間,方浩坐在傅清右手邊。二人剛坐下不久,大熒幕一亮,開始熟悉的貼片環節。
傅清懶散得往後一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無骨似地縮着座椅中。
“借過一下,謝謝。”
一道清脆的男聲響起,傅清循聲望去。
白衣黑褲的青年,身形挺拔如松,眉眼精緻,蘊着與生俱來的清冷孤傲,恍若一幅意境悠遠的水墨畫。
傅清隻掠了一眼,視線重新回到大熒幕。
過道上的青年幾路過傅清後,并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徑直在傅清左側坐下。
傅清雖然正對着屏幕,眼角餘光卻若有似無的掃過青年。看個電影都能碰水老熟人……
青年冷着臉,看不出喜怒。冷冷扯動唇角,嘲諷之意不言而喻。“傅總,還真是巧,看個電影都能遇見。”
傅清心頭一顫,江疏白不會誤以為自己為了追求他,特意搞來他的行蹤,制造偶遇吧?
越描越黑,感覺也沒有必要解釋了,反正原身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黑成碳了。和主角作對,非常符合他炮灰反派的人設。
他轉頭看向江疏白,幹脆破罐子破摔,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喲,怎麼哪兒都能碰到你。一個人來看電影,沒人陪啊?是不是你眼光太高,一般人入不了你的眼啊?”
傅清故意用一種頑劣不羁的語氣說着,猥瑣粘膩的視線時不時落在江疏白身上,好似在審視一件商品。
“不過也是,你向來都是這麼清高,一般人哪能看得上啊。可惜啊,這清高在我眼裡,可就有點裝模作樣了。你說你,整天擺着那副冷冰冰的臉,給誰看呢?”
傅清繼續說着,完全不顧江疏白越來越黑的臉色。他甚至還伸手去拍江疏白的肩膀,卻被江疏白一臉嫌惡地躲開了。
江疏白磨了磨上尖牙,眼神愈發陰沉。果然那天的溫柔知禮,不過是錯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哎,别這麼不給面子嘛,江疏白,你躲什麼呀?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太孤單,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嘛。”
傅清一臉無辜地說着,眼神裡卻透着滿滿的惡意和戲谑。
江疏白耐心告罄,他冰冷的眸光如刀般刺向傅清。“傅清,适可而止。”
傅清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喲,生氣啦?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怎麼,就這麼幾句話,你就受不了啦?你也太不禁逗了吧。”
“最近不太順利吧?我聽說,你退組後,一直沒有别的項目找上門,去試鏡也無一不被拒絕。”
說着,傅清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到江疏白的耳邊,輕聲道:“江疏白,你說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介紹幾個導演給你。不然,往後沒幾個劇組敢用你。”
江疏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襯衫下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努力調整呼吸,克制着想要打人的沖動。
而傅清卻像是完全沒看到江疏白的憤怒一樣,依舊自顧自地說着惹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