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過午飯,傅清本想着拖延一會,晚些去。江疏白突然發來消息,說下午兩點見。鑒于傅清有前車之鑒,他直接猜到了某人的想法,
江疏白住在一隐私性極好的高檔小區,有許多跟他一樣的明星都住在這個小區。
小區門口,一輛銀色法拉利緩緩停在伸縮門前。
傅清降下車窗,沖開着窗的門衛室喊了一聲。“麻煩開下門,我朋友在這個小區。”
本以為要等一會,保安打電話确認過才會放行。然而,保安隻是掃了一眼傅清的車牌号,便開了門,整個過程異常暢通。
經過門衛室窗口時,傅清忍不住好奇地問:“江疏白提前打電話和你說過了?”
保安點點頭,“江先生說他朋友的車牌号是XXX。”
傅清略感詫異,江疏白竟然記得自己的車牌号?
停好車後,他對照着江疏白發來的門牌号上了樓。傅清站在一戶前,仔細确認門牌号無誤後,按下門鈴。
室内,江疏白正百無聊賴地翻着一本書。聽到期待了幾個小時的門鈴聲,他心神微漾,忙合上書,朝玄關處走去。
開門後,他自然地視向門外全副武裝的年輕男人:一身黑,戴着墨鏡和口罩,全身上下,隻露了一雙耳朵。
江疏白忍俊不禁,傅清這副模樣,比小區裡一些談戀愛的藝人還要謹慎。
傅清警惕的視線中,江疏白從一旁的鞋架取下一雙拖鞋,放在他面前。
江疏白彎了彎唇,“愣着幹什麼?”
傅清警鈴大作,将口罩往鼻梁上提了提。江疏白笑比不笑還不瘆人,不會又在想什麼點子整自己吧?
傅清趿拉着拖鞋,跟在江疏白後面,悄悄打量着四周。
江疏白家的裝修風格偏簡約風,元素以大理石、金屬、玻璃為主,顔色集中在黑、白、灰三色,色彩鮮明對比鮮明且邊界感強。
他不由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江疏白的背影,房如其人啊。
二人先後在沙發上坐下。面前的大理石桌面擦拭得很幹淨,一塵不染,上面隻擺着插着水仙花的玻璃花瓶和放滿橘子的果盤。
江疏白随手拿起一個橘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摳破表皮,清新的柑橘香四溢。橘子皮橙黃,襯得那隻手愈發漂亮。
他垂着眸,漫不經心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叫你來嗎?”
傅清抽了抽嘴角,哥們,不是你要我來你家的嗎?我要知道是怎麼原因,我改還不行嗎?
話語剛落,他将一半剝好的橘子遞給傅清,傅清愣了愣,沒接。
江疏白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噙着淡淡的玩味開口。“怎麼?還怕我在橘子裡下藥?”
說着,他剝了一瓣橘子丢入口中。
傅清讪讪一笑,燙手山芋似地接過橘子,三下五除二吞入腹中。
吃完,他拍了拍手,不經意間瞥到江疏白的手。原本白淨的手指,沾染上了黃色污漬。
傅清若無其事地環顧四周,發現了桌子下層的抽紙。
“咳咳,擦擦手。”
蓦地,桌上多了一包抽紙。
江疏白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幾不可察。他抽出一張雪白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指間污漬,矜貴優雅得仿佛在彈鋼琴一般。
良久,他将團成團的紙巾精準扔進垃圾桶,轉頭對着傅清道:“會做飯嗎?”
一旁,傅清正盯着電視上的劇出神。這是一部青春校園劇,也是江疏白的出道劇,他在劇組飾演愛而不得的深情男二。
當年此劇一經播出,引起了不小的追劇潮,穿藍白校服的少年少年們,喚醒了很多人的青春校園回憶。
畢竟是小火的劇,劇情還是比較吸引人的。專注看劇時,手背冷不丁覆上一抹冰涼,驚得差點把江疏白的手甩掉。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什麼?”
江疏白重複問了一遍,傅清給出的答案是否定。
别說原身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了,就是在他穿書前的原世界,他因為工作繁忙,也很少做飯。經常點外賣敷衍,頂多煮個素食。
為此,他媽時常念叨他,抨擊外賣是垃圾食品,容易吃壞身體。傅清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外賣該吃還是吃。
“我教你,”
江疏白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沖傅清揚了揚下颚。“走吧,家裡的菜不多了,去超市一趟。”
傅清下意識問,“開我的車?”
“不用,我載你。”江疏白搖搖頭,靈活的指尖,車鑰匙旋了幾圈。
臨出門前,江疏白視了一眼屏幕,看清劇名後,才關上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