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好看,徐遲的腦子裡隻有這一種想法。
“因為……”
付熠然看見了徐遲的舉動。
徐遲的舌尖把唇角潤濕的畫面被他無限放大,喉間突然有些癢意,帶着幹澀,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湊近徐遲,挪移開手裡的蠟燭,往徐遲的唇角處靠近。
碘伏的味道鑽進付熠然的鼻腔,随之而來的,還有徐遲領口布料散發出的,青檸檬的味道。
檸檬汁的香氣清冽又帶着酸,讓付熠然的唾液在口腔分泌,咽下去時他喉結的顫動聲很明顯地傳進徐遲的耳朵,聽得徐遲的耳廓開始酥麻,泛起淺色的紅。
“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付熠然輕輕敲了一下徐遲的額頭,把距離拉遠,平靜着呼吸。
——
“付熠然,你喜歡過我嗎?”
徐遲離開酒店之後腦子裡總是舊時的回憶。
他沒有在路邊打車,雖然想馬上躲回家裡,但還是繞路去了反方向的便利店。
徐遲怕付熠然跟着下樓,見面的話自己會沒辦法控制情緒。
還怕付熠然沒有跟來。
所以不如躲開,不知道答案總要好受一些。
在便利店吵鬧的進門鈴聲響起之後,徐遲從冷櫃裡拿了杯冰淇淋,買完單後就縮在店裡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身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泡面杯和飯團包裝,他咽下手中的香草冰淇淋之後感覺胃隐隐約約泛起了不适感,手疼,額頭也很燙。
盡管如此,徐遲還是把冰淇淋全部吃掉了,然後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幹淨,丢垃圾的時候他又去了貨架,買了幾瓶酒和杯裝冰。
高酒精度的酒讓他很快就不清醒了,靠着牆角睡了過去。
他感覺自己做了很久的夢,斷斷續續、零散的夢在最後變成了一地的火焰,燃起黑煙,把所有記憶都弄髒掉、沒辦法再看清楚了。
在大火裡拼命掙紮,奔跑,沒有辦法被消解的熱意讓他難受得想清醒過來,但扒開一層又一層的織網,他卻還是身處在夢裡。
“徐遲。”
付熠然推開便利店的門,看見徐遲正趴在桌上,他才松了一口氣。
徐遲還是沒變,他想,生氣也害怕被别人知道。
付熠然朝徐遲走近之後,他發現徐遲的脖頸全是細密的汗珠,臉色看起來很差。
“徐遲,醒醒,你發燒了。”
付熠然撐着桌角,把徐遲濕掉的劉海拂到一邊,手背貼上徐遲的額頭,覺得溫度實在有些高,就去收銀台買了退熱貼貼在徐遲的頭上,想讓他好受一點。
徐遲皺了皺眉,把頭換了一個方向靠着,繼續睡。
付熠然歎了口氣,打電話給司機的時候他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把徐遲直接扶了起來。
“你生病了還喝酒?”
付熠然覺得徐遲的臉有些紅,雙手握着徐遲的肩膀晃了晃,在徐遲睜開眼睛的時候問他:“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唔,沒有。”
徐遲看清付熠然的第一眼就張開手抱住了他,想從他身上獲得一點涼意。
他說:“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
“每一次都是。”
付熠然覺得徐遲是喝醉了,有些不太清醒,于是推開徐遲的擁抱,把手捧住他的臉,湊近再問:“你哪裡難受?”
徐遲看着付熠然的臉,覺得對方在自己的夢裡變得溫柔了很多,所以對頭回應着他:“有。”
“哥,”徐遲把頭的重心往前,抵在付熠然的肩窩,“我有點難受。”
喘不上氣,他眼角的水光濕潤了衣襟。
付熠然的鼻尖碰到了徐遲的發尾,他側開臉,耐心地開口:“哪裡?”
“這裡,”徐遲擡起頭,指尖戳着自己的心口,一下又一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付熠然的臉上,“疼。”
撕裂的痛意,但此時的徐遲腦子很混亂,分不清楚到底是手、胸口,還是心髒。
像是失去了什麼,突然空掉了。
付熠然見徐遲戳點的動作才發現他手上纏着繃帶,裹得很厚,帶着淡淡的藥味。
他握住徐遲的手腕,把視線停留在他的掌心,看見徐遲手上沒有被醫用敷料裹住的皮膚也泛着紅。
“在哪裡弄的,怎麼這麼嚴重?”
徐遲聽見這句話之後收回了手,扯着掌心的繃帶:“不嚴重。”
然後又說:“因為這點小傷,我還賺了一萬塊。”
“什麼一萬塊,你别扯它,”付熠然攔着徐遲的動作,把他的手腕再次握住,力道比剛才還要緊,“會感染的。”
徐遲覺得夢裡的火在慢慢把自己吞噬掉,他不管不顧地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在持續的刺激下,他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所以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付熠然微怔。
“小遲,我……”
他話到嘴邊,又轉了話題。
“徐遲,我帶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