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出口有兩撥人,一邊是剛從出來排隊等着計算分數的,另一邊則是記完分查看實時排名榜的,主要是看末位晉級的變動,前面的變化不大。
阿漁,劉大廚和老醫師三人守在出口邊,秘境出來一個,他們的目光就追過去盯一個,惹得出來的人如芒在背,渾身刺撓同手同腳地離開。
阿漁癟着嘴,眼看又要哭:“其他人都出來了,二公子怎麼還不出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老醫師看一眼不遠處那幾個剛被監考修士撈出來一臉魂飛天外的選拔者,說道:“再等等看,實在不行老朽親自進去找。”
排名榜上的名字不斷滾動,前五十的位置不動如山,江家兩兄妹都在裡面。
不過二人此時沒多少心思慶祝,原因無他,那病秧子還沒出來。
讨厭歸讨厭,江序白要是真死裡面了也不行。
等了半天,遲遲沒見江序白出來,江雲詩的耐心已經耗到底,心裡正憋着氣,偏偏就有不長眼的人往槍口上撞。
“哈哈哈,梁少,我就說那病秧子遲早栽裡面吧。”
“就是啊,要是他肯低頭,求梁少幫幫忙,說不定啊還能撈到一個晉級的名額,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病秧子雖然廢物,可那皮相點倒是頂好的,嘿嘿嘿……”幾人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邪笑。
“偏偏身無長物還自命清高,我看呐,他這輩子也就到這了。”
被叫做梁少的青年被幾個狐朋狗友三言兩語哄得心花怒放,俨然忘記了他們在江序白面前當猴表演的窘迫和尴尬。
梁少大言不慚:“也就一般般吧,那種貨色比不過我們雲城美人的一根手指,說實話我不怎麼看得上,不過是秘境裡太無趣,圖個消遣罷了。”反正人不在,他愛怎麼說怎麼說。
“不愧是梁少,随便闖闖都能晉級,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等到了終試,哥幾個還得仰仗梁少幫一把。”有人恭維道。
“害,我志本不在此,我爹非要我來,沒辦法,隻能随便考考了。”梁少做出苦惱的樣子,表示自己對這個選拔毫不在意。
“那是,梁家家世顯赫,祖父又是宗門的一峰之主,梁少若是想入仙途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哄得梁少喜笑顔開,大手一揮,闊綽道:“這榜上的排名我看也差不多,不會有什麼變化了,一會結束我請哥幾個去醉仙樓喝酒!”
江雲詩被迫聽了這麼久的草包吹牛忍不住嗤笑出聲,“區區無名小宗的峰主,也好意思吹噓,尋仙問道是一點不沾,不過套了個名頭方便尋花問柳,活脫脫一個酒囊飯袋。”
梁少臉色一沉,陰冷的目光落在江雲詩身上。
有人眼珠一轉,指桑罵槐道:“都說妾室的孩子哪方面都不如正室,難得有人現身說法,今兒咱也是見識上了,果真如此。”
“你!”
江雲詩一聽立馬要沖過去,被江雲辰一把攔住。
幾人見狀,立刻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樣,勾肩搭背地從她面前經過,眼神嘲笑。
“幹嘛攔着我?”江雲詩甩開江雲辰的手,氣呼呼:“那幾個人明顯就是說給我們聽的,而且他們還找了那個病秧子的麻煩,這不是在打我們江家的臉嗎?”
江雲辰冷眼盯着那幾人的背影,眼底閃過陰狠,咬牙切齒道:“别忘了,入選的宗門選拔者不可在秘境外打架鬥毆,違者成績作廢。”
他這麼一說,江雲詩宛如一盆冷水潑下來,将遏制不住的怒意澆滅,背後滲出細密冷汗,她差點就着了道。
江雲詩恨恨道:“該死的,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江雲辰冷聲:“來日方長,你真覺得這幾個廢物能過終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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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那群低階修士裡面有你要找的人嗎?哪個是?我去給你抓過來。”宿七站在樹上,眺望前方烏泱泱的修士,沒看出有什麼特别之處,那幾個高階甚至都沒有察覺他們的存在,有點弱。
宿溪亭目光巡視一圈,沒有發現身形能和秘境裡那個人對得上号的修士,至于那幾個人口中提到姿色一般的病秧子,聯想到那人吃完易容丹仍慘不忍睹的臉,直接排除。
他收回目光,平靜道:“回去吧。”
宿七本來還在好奇,聽到宿溪亭終于願意回無憂城,也顧不上什麼修不修士,閃現到樹下,十分狗腿道:“好嘞。”
二人前腳剛走,後腳秘境裡的最後幾名選拔者也出來了。
阿漁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公子,除了臉色比進去之前差點,其他都還好,他沖上去像小狗視察一樣繞着江序白轉圈,“二公子,你終于出來了。”
江序白摸摸阿漁的頭,“我沒事。”
一旁的老醫師冷笑。
江序白一激靈,原地改口:“突然又有點事了。”
随後他若無其事道:“好巧,醫師怎麼也在這?”
“怎麼,嫌老朽在這礙事耽誤了二公子的修仙大計?”老醫師忍不住陰陽怪氣。
江序白老實認錯,“我錯了,等回去再好好和您老解釋,真的是事出有因。”
“計分馬上結束,還沒計分的弟子請速來登記,馬上放榜了!”負責計分的修士高聲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