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妖們徹底傻了,一共六個城主?
“城主?”有鳥妖失聲問道。
李風遠一聽,立馬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回到了鳳鳴城。
江序白這會也意識到了什麼,擡眼看向門口的新娘子。
女子緩緩擡手揭開頭上的蓋頭,露出屬于江描青的臉。
江序白瞳孔驟縮,試探開口,“長姐?”
江描青冷着臉,看他的眼神全無往日那般柔和,眼底閃過一抹陰狠,漆黑的眼眸染上血色,暗紅色的鳳凰圖騰在眉間浮現。
“上不得台面的廢物東西,連個人都攔不住。”女子紅唇微啟,張嘴就是不帶感情的譏諷,對于那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瞳妖的厭惡不言于表。
“不,不對勁,他們都是人族修士,城主,城主呢?”鳥妖從巨大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對人族的仇恨瞬間蒙蔽了雙眼,恨恨道:“這些該死的人族,一定是他們殺了城主!”
此話一出,滿城赫然而怒。
它們卸下溫和恭敬的一面,個個面露兇光。
“殺了他們!”
喜慶祥和的婚宴氛圍一掃而光,變得劍拔弩張,妖氣沖天。
江描青,又或者是那位作祟的城主,對城民的憤怒不以為意,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對江序白幾人說道:“也罷,原本就是為了從你們幾人之中擇出一個合适的容器,既然那廢物沒本事,那就讓本尊親自挑選!”
她掌中凝聚無窮妖力,重重朝天推出一掌!
萬裡無雲的天際驟變,頃刻間被陰雲籠罩,厚重的黑雲之後無數紅光閃爍,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穿過雲層疾速下墜。
四周溫度驟然上升,熾熱無比,仿佛置身火爐。
“怎麼回事?好燙,啊!”某隻修為低下的鳥妖哀嚎一聲倒地,身上燃起熊熊大火,不過幾個眨眼瞬間,整個妖直接被燒焦。
“天火!是天火啊!”妖群中有年紀大的妖驚恐地指着天上,認出了越來越近的紅色流星是何物。
天火流星,烈焰足以焚盡萬物,赤紅色的火光映在城民的眼眸裡,由小變大,如星火燎原,昭示着他們的生命即将走到盡頭。
“快逃啊,是天懲!”剛才還怒氣沖沖的鳥妖頓時亂了方寸,尖叫着四處逃竄。
城主放聲大笑,高舉着雙手,感受着越來越熾熱的溫度,眼裡盡是癫狂,“終于到了這一天。”
她貪婪的目光掃向嚴陣以待的六人,仿佛在挑東西一樣,最後視線落在江序白身上,眼神滿意又略帶幾分惋惜道:“你這副孱弱病體是次了點,不過皮相不錯,勉強也能用。”
話裡的觊觎之味太過明顯,宿溪亭眸光一暗,幽深的目光直直看過去。
城主被盯得笑容一頓,眉頭蹙起來,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拉進來的?自己竟然不記得。
面具下的臉虛實結合,做了不少僞裝,但能看出來底子不錯,不然那隻瞳妖不會放他進來,不過對比起來,她還是更喜歡旁邊那個,想到這裡城主興緻缺缺移開視線,反正一會這幾個不要的殼子都會化為焦炭。
空氣中的熱氣足以灼傷皮膚,謝齊和柳淵兩人用法器生成隔熱的屏障,阻隔了大部分的熱意,但裡面的溫度還是把他們熏出了汗。
“天火流星,這不是古書裡所提到的鳳凰妖涅槃重生為神獸時才會降下的災禍嗎?”謝齊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臉,神情嚴肅地道。
“傳聞在鳳凰還是妖的時候,天道會以各種方式來考驗鳳凰,涅槃化神的最後一關就是天火流星,難不成這城主是隻鳳凰?”
李風遠掏出大罐綠色的藥粉到處撒,藥粉遇到空氣凝結成細小的冰絲,帶來一絲清涼,他才不知道什麼古書不古書的,隻是汗如雨下地提出自己的疑惑,“既然對鳳凰的考驗,那天道為什麼不能隻烤她一個妖?”看着周遭鳥妖被灼烤出黑煙的慘狀,心裡的不适感更加嚴重,他接着說:“一妖得道,萬妖陪葬,即便是魔修修這種歹毒功法都會被唾棄,怎麼換成神獸就理所應當了?”
謝齊一時語塞,也覺得有點說不通,附和道:“那或許她不是鳳凰吧,畢竟古書上的東西真假參半。”
“信口雌黃,胡言亂語!本尊就是鳳凰!”城主聞言勃然大怒,一掌掃過來,本就脆弱的屏障應聲碎裂,宿溪亭一把抓住江序白騰空而起,其他人沒那麼快的反應,被迫在焦熱的地上反複橫跳,嘴裡“嘶哈嘶哈”地反複倒騰左右腳。
“燙燙燙燙!”李風遠嗷嗷喊。
一柄巨劍橫出,将幾人一股腦鏟到空中。
禦劍的柳淵十分無語看着燒得通紅的小夥伴:“說壞話的時候能不能背着點?當人面說不是找打嗎?”
“……”
李風遠和謝齊同時沉默。
“誰知道她會這麼應激?”李風遠小聲嘀咕。
說話間,第一批火流星墜落地面,火焰拔地而起,城内火光沖天,慘叫連連,宛如修羅地獄。
城主在出完那一掌後,便進入了入定的狀态,浮空打坐,周身一圈光圈将她籠罩其中,身邊是萬千城民的哭喊求救,身為一城之主卻無動于衷,畫面荒誕至極。
衆人神色複雜,都說修仙得道,道又分千萬種,有的心系蒼生悲天憫人,不光渡人也渡己,道心不同,但殊途同歸,可他們眼前的這隻滿眼癫狂的妖真的有神性嗎?
江序白盯着城主的方向若有所思,鳳凰,涅槃,都對上了,系統說的那個秘寶,妖魂骨就在這裡。
然而故事中那隻千萬年前的鳳凰早已成功化神,當今神界有且隻有一隻,所以眼前這個準備涅槃的又是什麼東西?
是拙劣模仿的不知名大妖?
還是……
妖魂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