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經理這麼熱情肯定有原因，要麼想拉攏她要麼今天這通消費讓經理受益很多，明月蹭吃蹭的毫不心虛。

事實也确實如明月猜測。經理權限很大，整個商店收上來的票都得經過她手再往上遞，這兩張稀有煙票交上去太可惜了。

經理心中有盤算，她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謝謝小姐賞臉。能有幸知道小姐的名字嗎？”

“我姓明。”

明？經理飛快在心裡回憶，北平好像确實有個明家，是紡織廠大戶，家裡紡織廠遍布全國，是當之無愧的大富豪。原來是他們家的，經理恍然大悟，怪不得有資本這樣花，一切都說的通了。

明月接過小麗遞來的可口可樂，喝上一口，忍不住眯起眼睛。啊，就是這個味道。

自從十三歲被國家隊收攏過後她就再沒碰過這種食物，真是懷念。

“你們喝嗎？我請。”

兩分鐘後，三個人坐在一樓休息區，一人拿着一瓶可口可樂嘬。旁邊圍滿了各種大包小包。

新進來的顧客都忍不住看他們幾眼，買這麼多東西，好闊氣的三個人呐。

殊不知這些都是明月一個人的購物結果。

三人喝完可樂，休息的差不多後走向旁邊的國營飯館，東西暫放在商店裡。

在這小縣城裡，平常日子能吃得起飯館的人少之又少，整個店空蕩蕩的。但你可别指望人少那些服務員就會熱情，他們巴不得人少能休息。

當明月三人走進去時，一個服務員翻了個白眼才上前。

“吃什麼？”他拿着記菜闆，語調随意，很是敷衍。

菜單寫在牆面上，經理很熱情的推薦到：“這家店的賽螃蟹不錯，還有軟炸大蝦是這的招牌菜。”

明月還沒說話，服務原先開口：“喲，挺會吃嘛，來過？”

經理在這裡是個人物，來吃過幾次，不過沒有一次是這個服務員接待。國營飯館，配置的服務員遠超需求量，不認識她很正常。但這态度，還是經理第一次遇着。

她看了眼明月，見明月沒有說話，她忍了，繼續推薦：“素菜的話香菇筍片還算不錯。”

明月點頭，服務員又發表講話了：“不錯，不過就單你說的這三樣加起來就得四塊八了。确定要點？”語氣裡滿是瞧不起。

最好趕緊被他氣走，别點了，服務員期盼到。他昨晚上看《射雕英雄傳》看得入迷，今天就想抽空補覺，才沒工夫接待人。剛說完他就忍不住打個哈欠。

經理又看了眼明月，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不敢出頭嗆聲，她又忍了。

“就這些吧，再來三碗米飯。”明月像沒聽見服務員的話似的，作出決定。

原來明月才是三人中的主導者，這麼年輕就吃這麼好的菜，服務員再次翻個白眼：“還需要六兩糧票，小姐請付款。”

他直接把單子扔到明月面前。

“啪！”

聲音十分醒目刺耳，是記菜闆扔在桌上發出的碰撞聲。

原先聽見服務員故意敷衍的話毫無反應的明月，此刻終于收斂笑意。

她擡眼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就像被頂級狩獵者瞬間鎖定的目标，那雙眼，讓他不由自主心生退意。他踉跄後退兩步。

“嗤。”

他聽見一聲輕笑，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他卻毫無知覺。

氣氛詭異的安靜着，經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服務員突然就像看見了鬼一樣，奇怪的很。

她忙緩和緊張：“我來付。”她從口袋裡數出四塊八和三張糧票放在記菜闆上。

服務員哪還敢再說什麼，快速拿起記菜闆和錢票逃開，躲到後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