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清沄從包裡抽出了一把不鏽鋼遊标卡尺,本來穆言對于讓她也一起來參與這種危險行為還頗有異議,對于她的人身安全和作用非常懷疑。
但謝婼的想法很簡單,主角光環買一贈一,有兩份光環庇佑總比一份強,并且穆言有氣運衰退的迹象,而宋清沄還穩穩當當。
所以,還是都帶上吧。
況且跟着這兩個人,全世界的意外都會吻上來,也省的自己主動去找了。
關于武力值最低的宋清沄如何自保,“油鋸太沉,長刀上手不易。”宋清沄十分糾結,謝婼忍不住糾正她:“我們是去探索靈異事件,不是去當雇傭兵。”
經過兩個小時的商讨,實際上是穆言和謝婼兩人勸了她兩個小時,才終于讓宋清沄歇了手搓電擊器的想法。
宋清沄在網上搜索一番,最終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内選擇了這個最趁手的工具。
謝婼的指尖掐進掌心,定了定神,然後伸手推門,金屬門環的涼意刺骨。
她回頭看向身後不太靠譜的的同伴,第一次後悔答應宋清沄的同行請求。
腐朽生鏽的大門在夜風裡發出嗚咽,像是某種垂死生物的喉音。
謝婼無奈扶額,“事已至此,先進去吧。”
穆言點燃一張清心符,朱砂和符紙燃燒的味道讓人精神一震,“不要被那些東西迷惑了,注意集中精神。”
三人順着閣樓旋轉樓梯拾級而下,寒風裹着潮濕的黴味撲面而來。
謝婼舉起強光手電照向台階上的雜亂腳印:“42碼,看鞋底紋路應該是男性,至少兩個人。”
“其中一個應該是宋興,另一個——我猜是你師父?”宋清沄朝穆言擡了擡下巴。
而此時穆言顯然注意力不在此,手中的清心符還在燃燒,她的表情卻依舊開始變得混沌,腳步虛浮向前追逐着什麼。
“穆言——”
宋清沄伸手想要拉住她的衣角,卻被謝婼阻止。
“先别急,跟着看看她要去哪。”
當三人到達下層本來放着宋河牌位的墓室時,那裡已是一片狼藉,按照穆言的描述,那裡擺放的應該是宋河的屍骨,用來鎮壓更深處某些東西。
法陣一周前被穆言破壞了,現在地底下的黑色濃霧已經透過混凝土樓闆和層層疊疊的符文滲上來了。
謝婼對着地面敲打一番,下方完全沒有裂痕,怪不得當初穆言沒有發現陣法,地下室在建造之初就完全封死了,進不來也出不去。
“你确定下面有東西嗎,雖然這裡陰森森的,”宋清沄搓了搓有些冰涼的雙手,“但是這裡好像沒有下去的路,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穆言走到地下室中央,那裡原來是放置作為陣眼的匕首“破陣”的地方,她拿出布滿裂痕的匕首,對着自己手腕狠狠劃下,霎時間鮮血如泉湧,流入地面凹槽中。
“不是鎮壓。不全是……”謝婼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她本以為宋興用至親屍骨做容器,是想把怨靈困住,避免業果沾身。
現在看來,這其中還有人做了手腳,看到穆言臉色已經因失血過多變得蒼白,謝婼飛撲上去阻止穆言。
半空中挂在重重紅線上的銅鈴無風而動,發出令人不适的噪音,隐約有凄厲的呼喊穿透耳膜,穆言雙唇一張一合:“回生陣……”
006瘋狂彈出的警告:“檢測到主角光環迅速衰弱,氣運流失嚴重,目前有生命危險,請查明原因。疑似抓捕目标‘幽靈’出現,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 。”
謝婼抓起穆言手腕,宋清沄迅速從背包裡拿出紗布,半跪在身側熟練地幫穆言止血消毒,然而當宋清沄包紮完畢的時候,異變陡生。
“嘭”的一聲,衆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腳下幾十公分厚的樓闆突然裂開一道長長的裂痕,黑氣越發濃郁起來。
“誰在這放的炸彈?”謝婼慌亂中隻能護着穆言的頭部,然而她回神與穆言對視時,突然發現她不知何時眼神已變得陰沉而瘋狂。
“穆言”緩緩站起身,僵硬笑容中帶着癫狂,“都是好孩子呢,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