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翊是被鬧鐘吵醒的，他醒過來時賀逾襄已經不在身邊，他用手發力，勉強坐起身，把自己轉移到輪椅上去了衛生間洗漱，洗漱完之後開着輪椅到了客廳，發現餐桌上賀逾襄已經做好了早餐，還留了個紙條，寫着：記得吃早餐，有事請給我打電話。早餐如果冷了記得加熱，吃冷的對胃不好。

彼時，市醫院内。

賀逾襄剛結束完上午的一台手術，回到辦公室。他今天心情很好，助手們也都看得出來。今天早上見到他時無論是誰叫了他一聲“賀醫生”他都會笑着回應，不像是從前那樣要麼簡單點頭表示禮貌，要麼就是停下來用眼睛看着你，用眼睛問你怎麼了。

總之，人與人的情感畢竟是會傳染的。賀醫生的心情不錯，早上包了他底下所有助手的早餐，甚至中午的時候還親自點了外賣，請他們組的所有人吃了個飯。所以他的助手們今天的心情也格外好，整個市醫院都看起來都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感覺都有活力了一些。

但齊峥感覺自己給針對了。

他下午沒上班前和幾個同事偷偷在辦公室裡打撲克牌，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他就看見賀逾襄打開門走了進來，屈起兩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問他：“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

“上班時間啊。”

齊峥随口回了一句，眼睛沒看他。隻是打算扔出手裡的最後一張牌，笑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又赢了……”

“唉？！”

齊峥忽然大叫一聲。

賀逾襄把他手裡的牌抽走，說：“知道還玩。”他擡起頭看向和齊峥打牌的其他人，說：“回去工作。”

然後他沖齊峥伸手：“把牌給我。”

齊峥不情不願地把牌給他，小聲嘀咕：“我下午的第一台手術又沒這麼早，玩一下怎麼了？”

賀逾襄說：“那也不能玩。”

齊峥站起來，仗着自己跟他關系好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不過我今天倒是發現你今天很不對勁。”

賀逾襄拿開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有些奇怪地問他：“怎麼了？”

“别裝傻。”

齊峥一本正經地推理道：“你小子談戀愛了吧，今天一整天心情都這麼好，對誰都笑眯眯的。我早上剛來到辦公室看你笑着和每個人打招呼我都吓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鬼上身了。”

賀逾襄：“……”

“沒有談。”

賀逾襄覺得他有點無聊，打算走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你今天心情這麼好？平常又不這樣。對别人都這麼好，對我就收我的牌。”齊峥對他收牌的事情耿耿于懷，說：“下了班記得還我。”

賀逾襄沒有接他的話，停了一會，忽然說：“前幾天，我見到李翊了。”

齊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問：“李翊，誰啊？”

“高中時和我們同班，對你來說是你的高中同學。”賀逾襄說。

說得好像不是你高中同學似的。齊峥對他的這種解釋表示無語。

他想了一會，好像想了起來：“哦，就是在高中的時候總是被欺負的長得挺好看的那個男生是吧。”齊峥跟他最要好，知道他們家領養了李翊，然後他說：“唉，對了，他不是你弟嗎？”

“以前算是吧。”

賀逾襄說：“但是現在最好沒有這層關系。”

齊峥不理解他什麼意思，眉頭皺了起來，問：“你在說什麼？你要幹什麼？”

“我想追他。”

賀逾襄過了一會，認真地擡起頭告訴他。

齊峥感覺自己耳朵好像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玩得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