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這天簡直了,前段時間天天降溫下雨,這兩天又熱的要死,過渡季都這樣嗎?”
淩佑說,“這幾年越來越離譜,習慣就好。”
徐聞欽這段時間是體會到了他說的“武漢每天不一樣”,也期待他說的“一夜入冬”是什麼感覺。
徐聞欽看着淩佑鼓動的衣衫,“要不換一下吧,我帶你。”
“不用,”淩佑笑,“沒跟你客套,真不累,而且我騎車騎習慣了,平時有時間我都會去刷綠道。”
“那都騎多久啊?”
淩佑以為他問的是距離,便說,“有時候五六十公裡,有時候八十一百,看狀态,天氣熱的時候,平時周末我就早上五點起來去騎車,騎兩三個小時,回來吃早飯。”
徐聞欽以為他就是像平時公園那些騎單車的,沒想到是這種長距離,“難怪你體質這麼好,”他誇完又歎道,“也挺累的吧?”
“還行,習慣了,也是一種鍛煉和放松的方式,”淩佑笑着說,“下次帶你去玩兒。”
徐聞欽說,“我沒有公路車。”
“我有,家裡兩台呢,下次咱們約個時間。”
“好,”徐聞欽應了下來,随即又問,“你搞兩台車幹什麼?”
“嗐,捷安特最近出了個新款,那天陪朋友去買車看到了,特别入我的眼,路都走不動的那種,就直接買下來了,花了我一萬多,加上換輪子和各種配件,整車快三萬了。”
徐聞欽咂舌,“錢多燒的你。”
“哈哈哈,我有小金庫。”前面是個上坡,淩佑說了句“帶你體驗一把,”便開始搖車,徐聞欽差點被他甩下去。
第二天中午兩人把自行車給送去換胎,午休時間徹底報廢,徐睡神一下午腦袋瓜兒都昏昏沉沉的,基本沒好好上課。
周思琪給他買了兩瓶咖啡提神,徐聞欽的表情更加困了。
他拍了一張照,給淩佑發過去,“喝不喝?”
淩佑回的很快,“??”
徐聞欽:周思琪給買的咖啡,為了感謝我們幫她修車。
淩佑:等會兒我去拿。
課間,淩佑來了,手裡拿着一杯鮮榨橙汁遞給徐聞欽,“交換。”
徐聞欽笑着把兩瓶咖啡都拿給他,“接頭成功。”
運動會結束就放假了,淩佑做完作業又打了幾盤遊戲,準備睡覺的時候刷了會兒手機,看到徐聞欽分享了一個《武漢最值得一去的十大景點》的帖子後,私聊了他。
“想去哪裡玩?”
徐聞欽發了個龇牙的表情,“不知道,哪裡好玩?”
土生土長的淩佑覺得都沒什麼好玩的,但還是說,“明天帶你走一圈啊?”
“去哪裡?”徐聞欽問,“黃鶴樓?”
“去什麼黃鶴樓,”淩佑說,“那邊擠死人了,帶你去别的地方玩。”
第二天八點多,兩人碰面,先吃早飯——淩佑是熱幹面配蛋酒,還加了個面窩,徐聞欽吃的牛肉粉,他喜歡吃點湯湯水水的,吃完覺得沒太飽,又吃了一份豆皮,豆皮好吃,他來武漢之前沒吃過這個。
坐公交去晴川閣,武漢公交開的猛,周末又有點堵車,颠來颠去的把從不暈車的徐聞欽差點弄吐了,最近正午氣溫有二十多度,陽光直曬着有些熱,徐聞欽脫了外套挂在臂彎,和淩佑一起往晴川閣走。
晴川閣景區并不大,建立在一個小山坡上,取名自崔颢的詩——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凄凄鹦鹉洲,最初是用于紀念大禹治水的功勞,雖然是一座仿古景區,但也算曆史悠久。
景區内植被茂盛,這個時節過來,綠葉漸黃,卻也不失生氣,亭子樓閣衆多,上下間樓梯和長廊蜿蜒,曲徑通幽處,有一種立身于江南園林的感覺。
人還不少,淩佑一邊爬樓梯一邊給徐聞欽講曆史,這邊地理位置極佳,藍天白雲之下江水濤濤,長江大橋屹立于寬闊的江面之上,貨船悠閑的晃着,四下一覽無餘,站在樓上遠眺,憑空生出一種一覽衆山小的曠然。
淩佑指着對面,“你看,那就是黃鶴樓。”
很遠,隔江而立,在遠處的碧空之下,小小的一個。
江風拂面,透出一絲清涼,徐聞欽張開雙臂,“這裡視野真好,感覺大半個武漢都被納入眼底了。”
淩佑哼出個聲兒當回應,陪他一起拍了些照片。
又走了一段,聽到很多外地口音,徐聞欽道,“這邊好多外地的人。”
淩佑說,“景點都這樣,外邊人看熱鬧,你信不信這周圍很多居民甚至都沒進來過。”
“信,”徐聞欽笑着說,“其實我覺得武漢很漂亮,特别是在晴天,軍訓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很好看的晚霞。”說完想起來,淩佑好像沒參加軍訓,“對了,你不參加軍訓,明年要補嗎?”
淩佑說,“不用,我說我有病,做不了劇烈運動。”
徐聞欽失笑,“可你參加了籃球隊....”
淩佑聳肩,“那還不是由我說了算。”
徐聞欽服了他,反正怎麼說他都有理,便換了個話題。
晴川閣面積并不大,休閑逛一個小時也差不多能走完了,兩人在門口的小攤前一人買了一塊哈密瓜,簽子穿着的那種,一口下去特别甜,“這季節了還能有這麼甜的瓜賣。”
“現在都大棚,想吃什麼沒有啊。”淩佑問他,“吃烤腸嗎?”
“行,來一個吧。”
兩人提着吃的往龜山公園走,就在晴川閣對面,過個馬路就到,這裡四處彌漫着一股花香,淡淡的清香萦繞,沁人心脾。
沿着山脊走,人煙寥寥,隻偶爾能看到幾個徒步的人,或者幾個調皮追逐打鬧的孩子,徐聞欽覺得放松,“我發現很多一家人出來逛這邊的。”
“嗯,适合遛娃。”
山脊景觀道上有許多的三國曆史名人雕像,到達觀景台後,淩佑指了指遠處的拱橋,“你看,那個就是晴川橋。”
徐聞欽拿起手機拍照,“像彩虹一樣。”
淩佑說,“之前和高洋去走過,夜景也很好看。”
淩佑帶着他繼續往蝴蝶泉走,徐聞欽看着遠處,“那是剛才看到的長江大橋嗎?”
淩佑說是,指着遠處的紅色高橋說,“那邊就是鹦鹉洲長江大橋。”
徐聞欽感歎,“武漢橋也太多了。”
淩佑,“千湖之省那是開玩笑的啊,我們還有二七橋,二橋,楊泗港大橋,藍色古田橋呢!”
徐聞欽腦袋都大,“行了行了,别念叨了。”
到龜山電視塔下,白色建築已有些斑駁,這裡早已不複當年的輝煌,淩佑又開始講故事,“這上邊有旋轉餐廳和咖啡廳的,聽說以前都是退役的空姐空少當服務員的,可惜,它早就停業了。”
“你去過沒?”
淩佑搖頭,“沒有。”
徐聞欽看着電視塔頂尖直指天際的氣勢,依舊覺得它十分壯觀。
兩人坐在下面的長凳上休息,正午的太陽曬人,徐聞欽把剩下的半瓶水捏在手裡,看着淩佑說謝謝,“今天這兩個地方我還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