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徐聞欽接住高洋傳過來的球直接遠投,三分正中,兩人繼續走位,默契的擊掌,繼續訓練賽。
雷鳴性格直爽,人緣好,安排着一年級和就近學校利用周六周末打了好幾場的練習賽,幾乎所有隊員都服他,一口一個隊長叫的歡。
淩佑脖子上挂着毛巾,看着場上的比賽,跟雷鳴聊天,“三年級的怎麼退的這麼幹淨?”
“常态,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也是二年級的張奕凡帶我們,三年級的那時候也沒人了。”雷鳴喝着水,拿紙巾擦了擦汗,“而且高三壓力也都很大,沒這個玩的心思了。”
“也是,今年下發到一二年級的競賽項目也多了一些,”淩佑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學的累死了。”
雷鳴笑起來,“累了就來打打球,放松放松。”
“對了,你是不是要去報名青訓?”淩佑想起那天群裡說起這事兒,一直沒時間細聊,“你自己提的表還是學校推薦的?”
“也是個巧合,那天練習賽對面學校的教練看了比賽以後找我聊了一下,我就和教練商量着看能不能行,教練說其實去年就有這個打算讓我報,但是時間對不上就沒提,今年讓我試試。”
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加油,你沒問題的。”
“嗯,謝謝兄弟,我盡量。”
晚上淩佑和徐聞欽一起坐在地毯上聽課程的錄屏,一人一副耳機帶着,誰也沒打擾誰。
徐聞欽雙擊平闆暫停,在稿紙上套公式,換了兩種解法都卡在最後一步,答案對不上,他拿筆戳戳淩佑,“這道題你幫我看一下。”
淩佑在聽物理,摘下耳機拿過平闆,對着徐聞欽的稿紙仔細的看了一下這道數學題,“這裡漏了一步,x的值應該是.....21,你再算算。”
徐聞欽經過他一指點其實就懂了,索性直接摘下耳機揉了揉耳朵,“休息一下,腦子都糊了。”
淩佑看看時間,十點多了,起身去冰箱裡拿了喝的遞給他,徐聞欽接過來,問他,“你不累嗎?”
淩佑說,“累啊,脖子都疼了,感覺在這麼下去離頸椎病就不遠了了。”
徐聞欽把喝的放在茶幾上,撐着從地闆上起來,“來,我給你按按。”
“這麼周到啊,”淩佑笑着配合他,“那你可得好好按。”
徐聞欽拍拍他的肩膀,“那開玩笑,我的按摩手法你見識過的啊。”
淩佑便又想起在北市的夏天和空調房。
“怎麼樣,沒退步吧?”徐聞欽給他捏肩,拍按,行雲流水般,卷走了淩佑肩頭緊繃的酸疼感。
淩佑靠在沙發上,擡頭看他,“徐師傅手藝依舊。”
兩人對視,都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彼此,淩佑沒動,徐聞欽手上的動作便慢了下來,他輕揉着淩佑的脖子,呼吸撲在他的發間和額頭,淩佑感覺他的面容越來越近,頭頂的燈光打下來,徐聞欽垂下的發絲鑲嵌出朦胧的光影。
氣息仿佛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徐聞欽離的太近了,心是軟的,頭腦是漲的,連鼻腔都是潮熱的。
徐聞欽順着脖子往上按,指節描摹淩佑下颚線的線條,一路向上,指腹貼着他的太陽穴,那裡一突一突的,像是鼓動的心跳。
“血.……..”徐聞欽有點想吻他,卻聽到淩佑這樣說,随即便看到他額頭上滴落幾滴鮮紅。
淩佑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在茶幾上抽出紙巾塞進徐聞欽手裡,“按着點兒,流鼻血了。”
徐聞欽堵着鼻子,被淩佑帶去洗手間,水聲嘩啦,水流沖成淡粉色,流的有點多,紙巾被染紅了。
淩佑顧不得自己,又給他扯了幾張紙巾塞着。
徐聞欽透過鏡子看他,額間的液體順着眉心往下滑,一道深深的窄紅印記,徐聞欽把紙巾分給他一點,“你也擦擦。”
“我沒事,”淩佑接過來随便蹭了幾下,出去搬了個小闆凳讓他坐着,“松手我看看,還在流沒有。”
好在隻是那一下來的猛,這會兒隻有人中和下巴處還有些印子,看的并不吓人。
淩佑給他擰了一個濕毛巾,兩手捏起他的下巴讓他擡頭,“明天去醫院看看吧。”
徐聞欽說,“你對自己沒信心嗎?”
淩佑疑惑,“什麼?”
“也許我就是看你長得帥,看久了才流鼻血。”
淩佑把毛巾搭在他嘴上,“别貧,去醫院。”
徐聞欽便點頭,嗡嗡的說,“好。”
淩佑挑眉,“這麼聽話?”
徐聞欽便笑,“我不去你肯定會擔心的。”
淩佑沒說話,又把毛巾過了一遍水,繼續給他擦臉。
徐聞欽處理好了,淩佑自己對着鏡子擦臉上的印子,被徐聞欽搶了毛巾,“換我幫你。”
淩佑,“....别鬧。”
徐聞欽笑着說,“雷鋒教導我們,要樂于助人。”
“瞎說,”淩佑嘴上說着,卻也沒拒絕,任由他幫忙。
“你衣服怎麼也滴上了,”回客廳收拾完東西,淩佑回身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徐聞欽,湊近撚了撚他的衛衣,“脫下來吧,先泡着,不然不好洗。”
徐聞欽換了睡衣,淩佑順勢推着他去洗澡,“天冷,别凍着了,洗澡也别用太熱的水。”
“知道了。”
第二天去醫院做了檢查,淩佑小題大作,查血沒問題居然還讓醫生開了個腦部ct,結果論下來就是鼻腔黏膜的毛病,有些人的鼻粘膜就是比較脆弱,天氣幹燥或者碰撞,上火都很容易引發流鼻血。
“醫生說了也要少熬夜,以後别學那麼晚了,”淩佑在旁邊叮囑,“頻繁這麼流,搞成貧血就麻煩了。”
“知道了,”徐聞欽揉揉耳朵,“說了一路了,你嘴巴不累啊。”
說完撞撞他肩膀,把淩佑後半句“我不說你不長記性”給堵了回去。
“我不記得不還有你幫我記着的嘛。”
淩佑輕聲笑了笑,結果沒問題心也就落了下來,反正身體沒問題就行。
時間不知不覺催人長,程煜小他們幾個月,轉眼卻又到了他的生日,上次幾人大冬天的也不怕冷,結伴去露營,這次卻沒心思玩,隻是聚在一起吃了個飯,歌也沒唱。
程煜有點喝多了,挂在蘇末迪身上不肯下來,“你說了我生日的時候獎勵我,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蘇末迪說,“别鬧,别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