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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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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開口,見甘願的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就沒再問什麼問題,也沒敢說想幫她拿藥包,生怕自己一伸手,甘願就要炸了。

她瞅着甘願一聲不吭地把藥包都收拾好,左手拎一坨,右手拎一堆,像是要離開的樣子,可她卻一直站在門口,又像在等什麼人。

“我好了,這就走吧。”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徵羽沒回頭。

那聲音連珠炮似的繼續道:“快走吧甘願,把藥放馬車裡然後陪我回一趟市舶司。對了我的新衣服帶了嗎?以後每次從醫館出來都得先換件袍子再去市舶司,我可不想再被那些閑得發慌的人說什麼身上整日一股藥味之類的無聊話。”

藥味?他身上怎會有藥味?上回聞到的明明是..徵羽不自覺地想到那氣味,心頭突地一顫。

“是,公子,新袍子帶了,就在馬車上。”甘願應道。

“還有甘願你也是,以後他們怎樣說我你都不要理會,犯不着跟他們吹眉毛瞪眼睛,這種人你越是搭理人家越是瞧不起你,明白了吧?”

“是..”甘願不情願地應道。

徵羽無意将這些話都聽了去,尴尬之餘也覺得訝異,她一轉頭,程禾正好站在她側後方,他也看到了她。

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側身對甘願道:“你先回馬車上休息一下,等我過去。”

甘願撇了眼徵羽,雙臂用力一提,拎着大包小包撅着嘴離開了。

程禾看着徵羽,輕輕一笑,遂踏着醫館的石階向下走了兩步,回過身對徵羽做了個“請”的手勢,将她帶到醫館外一棵無人注意的樹下。

“怎麼?上回的青桔石榴酒太可口了,徵羽大人還想再要一壇嗎?”

徵羽一聽青桔石榴酒,後背一陣發麻,閉口不言。

“那徵羽大人有何貴幹?”程禾打量着她。

“你生病了麼?”徵羽問。這會兒她确實能聞到程禾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藥味,不過慈悲醫館裡到處彌漫着藥味,在裡面站了這麼久,其實不止程禾,自己身上也帶上了這味兒。

程禾仰面哼笑:“徵羽大人也是來取笑我的麼?既然大人瞧不上我這個男人,我生不生病、身體如何又與大人有何關系?裴大将軍身體好不就行了?”

徵羽瞠目結舌:“住嘴!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

程禾盯着徵羽泛紅的耳廓發笑道:“莫非大人不是取笑我,是真的在關心我的身體?”他向前靠了兩步低語道:“旁人都說我程禾不會拳腳,文采平平,體弱多病。沒錯我是醫館常客我是要喝藥,可作為男人我的身體卻是好得不得了,你信不信啊?”

“下流!”徵羽揚手,一巴掌落在程禾臉上,驚起兩個路人側目。

“看什麼看?!”徵羽叉腰喝道。

那兩個路人立即埋頭繼續趕路。

這會兒慈悲醫館外行人不多,程禾又說得十分小聲,路人并不知發生何事,還以為是哪家弱柳扶風的相公當街撩撥自己的妻子,卻被悍妻教訓。

徵羽怕再引人關注,立即後退兩大步,與程禾拉開長長的距離。

程禾舉起手背,放在剛被打過的臉頰上貼了貼,一雙丹鳳眼微露愠色地瞪着徵羽,瞪了片刻,卻突然咧嘴笑道:“你取笑了我,我又戲弄了你,我們扯平了。我還要趕回市舶司,幾十雙眼睛對我虎視眈眈,吏目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徵羽大人,告辭。”于是他撇下又驚又氣的徵羽,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哦對了,旁人都說靖海将軍徵羽英姿超絕頑勇直率,隻是有時古闆耿直不懂變通像塊木頭,今日我卻發現,你不是塊木頭。”他說完,眯起丹鳳眼,挑着眉指指自己的耳廓,又笑着指指她的。

“你什麼意——?”未等她問完,程禾已經走遠,留她一人站在樹下茫然費解地摸着自己的耳朵,是一對從耳廓到耳垂都紅彤彤的耳朵。

兩日後,徵羽獨自經過慈悲醫館時又遇見甘願,于是從對面鋪子買了兩塊黃金糕,興高采烈地走進醫館和甘願打招呼。

“甘願姑娘,又在抓藥啊?這麼冷的天吃點東西吧。”她把包着黃金糕的袋子遞給甘願。

甘願狐疑地盯着她:“我又不是乞丐,你為何突然要給我東西吃?我又為何要吃你給的東西?”

徵羽“呃”了一聲,這樣做在人家小姑娘看來的确很奇怪,可誰讓徵羽已經把這個頗有淵源的小姑娘當成自己的師妹了呢?她難得遇見如此厲害的小姑娘,又難得對她欣賞,盡管鳳儀和麟生早就決裂了,鳳儀也禁止弟子入朝做官,可雙方誰也沒有規定,以後若碰上對方的子弟要将其視作仇敵拼個你si我活。因此在徵羽看來,這樣特殊的同門也算同門..隔着好幾層關系的師妹也是師妹..于是一見到小巧玲珑的“師妹”她就饒有興緻,也就稍微忽略要回避程禾這檔子事了。

徵羽難得地溫柔一笑,好聲好氣道:“甘願姑娘,上次我無心之言惹你不悅,我有錯在先,跟你道個歉,請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甘願覺得她莫名其妙,但在這溫言溫語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于是輕哼一聲,一把抓過熱騰騰的黃金糕:“不要白不要,反正我要是被毒si了,這醫館裡的人可都能作證是你下的毒手。”說着便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吃起來。

徵羽一見,十分開心:“好吃嘛?好吃下回我再給你帶。”

甘願一擺手:“别,大人突然這麼好心,我害怕。我身上有錢,我家公子每月都給我不少錢,我——”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徵羽透露了太多話,立刻停下不說了。

徵羽也突然想起還有程禾這個麻煩要回避,于是四顧一下問:“今天就你一人來醫館?”

“我家公子還在裡面,怎麼?你休想再欺負他。”甘願沒好氣地說。

“我不欺負他,我正要回去呢,走了啊。”徵羽一聽程禾在裡面,慌忙與甘願告别,快步走出了慈悲醫館,連頭也不敢回。

往後數日,徵羽時不時會去慈悲醫館門前路過,碰上甘願時便請她吃幾塊熱乎乎的糕點,順帶跟她閑聊幾句,好言好語溫聲細氣地關心關心她的日常。甘願依舊一邊吃着她給的東西,一邊對她愛答不理,偶爾回答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還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例如自己在提督府除了照顧公子别的什麼都不用做,例如提督府的仆人們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至于什麼鳳儀山學藝什麼武功路數之類的問題,徵羽未再多問一句。

一般來說,徵羽每次會在慈悲醫館與甘願站上一炷香的時間,她估摸着程禾快要從裡屋出來的時候,就會趕緊與甘願告辭閃人。除了有那麼一兩回程禾出來得早,與徵羽碰個正着,他倒也沒再作妖,衣冠楚楚假模假樣地寒暄幾句就放她走了。隻是每次他與徵羽說話時,甘願的眼睛就會像銅鈴那般一會兒牢牢瞪着徵羽,一會兒緊緊盯着程禾,生怕二人産生虛與委蛇以外的情誼。

=*=

轉眼到了約定的十一月十五,徵羽眼見許康就要回來了,可等到次日黃昏時分仍無人來訪。上開榮閣一問,那王掌事說,許大掌櫃自十月十日抵達東璃島後,每隔五日便托前往大慶的商船給開榮閣捎回一封信。上一封信是十一月十日送到的開榮閣,當時他交待掌事們說自己即将離開東璃島返航大慶。

“他是十月初七出海的,十月十日你們就收到他從東璃島捎回的信,前後不過三日。上封信是十一月十日來的,現在都六日過去了,今天還沒有新的信嗎?”徵羽問。

王掌事搖搖頭不安道:“我們幾位掌事也覺得奇怪,若是路上遇到什麼事耽擱了,東家必然會想法子找其他船捎信給我們的,可大人您看太陽都快落山了,這我們派去守在碼頭的夥計也沒有傳回消息,這..”

徵羽心中奇怪:十一月十日就說要返航,再怎麼也能趕在今天回來吧。再說我也沒收到他要延遲返航的信啊。

她鎮定道:“可能是臨時遇到了什麼狀況,不過你們東家聰敏過人,主意又多,就算有麻煩也一定能很快擺平。我先回去,明日下了朝我再過來看看。”

十一月十七,碼頭沒有傳回消息。

十一月十八,許康仍然未歸。

這下徵羽開始感到事态不妙,快馬一跨,火急火燎就跑去挽袖山找鄭保兒。

“什麼,他也沒給你傳消息?”鄭保兒蹙眉道。

“說好十一月十五就回來,這都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算延期了也該捎個信回來,怕不是真出什麼事了吧?”徵羽急得在潤澤堂裡踱來踱去。

鄭保兒一聽,本就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徵羽注意到這點,關切道:“鄭姑娘,我看你好像臉色不太好,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館?”

鄭保兒搖搖頭:“我無恙,隻是近來造船廠的生意有點煩心,勞神所至。我本以為許公子早就回來了,隻是太忙所以忘了跟我報平安,剛才突然得知許公子沒了消息,徵羽姑娘,我現在心中很是發緊。”

“我知道,我也是擔心極了,可我又不能擅離職守出海找人,不知鄭姑娘手下可有空閑船工可代為出海打聽?”

鄭保兒立即點頭:“有,我即刻安排。”

“好,那就勞煩鄭姑娘。開榮閣那邊我來等,有消息我立即來告訴你。鄭姑娘,你多保重身體,有什麼事差人找我便是。”

“有勞徵羽姑娘,你也多保重。”鄭保兒一臉愁容地将她送了出去。

夜深了,徵羽回到府中,飯都沒吃一口就進了卧房,她關上房門在桌邊坐下,剛坐下就思緒亂飛,她越想越慌,急需凝神鎮定,便拿出許康給她的香球嗅上一嗅,薄荷香氣星星點點地冒出來。

“薄荷草!”徵羽記起許康給她的那盆薄荷草,她“騰”地站起身推開門跑到屋外一看,幾乎要捶胸頓足起來。

這盆薄荷草最初被放在卧房窗邊,由于薄荷需要充沛的光照與通風,徵羽就幹脆将它放在屋外園中的小桌幾上,還時不時澆點水。但初冬以來氣溫驟降,她忘記這種盆栽薄荷怕冷,又不準府上的園丁碰它,非要親自看顧,這下可好,現在它葉片皺黃,根莖耷拉,看樣子已被凍壞了。

徵羽盯着這盆薄荷草,心頭又是一沉,連忙将它搬回溫暖的卧房。正擺弄着,家中仆役突然來報,說府外有人到訪。

“什麼人來訪?是許大掌櫃嗎?”徵羽連忙穿上外袍激動地朝外走,心砰砰直跳。

“回将軍,來者似乎不是許大掌櫃,但看打扮也是開榮閣的人。”仆役道。

到了門口,見王掌事與一名上氣不接下氣的店夥計站在府外。

“大人,深夜叨擾,實在抱歉。”王掌事低頭道。

“二位快請進,這麼晚來找我是有許康的消息嗎?”徵羽急道。

門外二人相顧一眼,沒有移步,王掌事顫顫巍巍道:“謝大人,我們,還有要事,就不進來了,我就是來,給大人傳個消息,是剛從碼頭,帶回的消息。”說完,他看看身旁的夥計。

“什麼消息?”徵羽看向那夥計,心都快跳亂了。

那夥計還在大口喘着粗氣,眼中又驚又喪:“回大人,剛剛有條從谯明島回大慶的船靠..靠岸了,那船家告..告訴我們一件事,說三日前有條巨大的商船在谯明島一帶遭了..遭了海難,船沉大海,浮..浮屍數十!”

徵羽的心跳漏了半拍,她腦袋“嗡”地一響,一把捉起那人的肩膀咆哮道:“你說什麼?你不要斷,再給我完完整整地說一遍!”

那夥計被她一抓,更如驚弓之鳥般吓得隻敢喊“大人饒命”。王掌事無奈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顫聲道:“回大人,剛剛靠岸的船家說..三日前有條巨大的商船在谯明島一帶遭了海難,船沉大海,浮屍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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