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師啊，”風入松特意把這仨字咬得很重，“就這個水平怎麼辦呢？“

神經，尾生白眼快翻上天了，改他成績就對了，不然看他這小人得志的樣子，還不定得什麼樣了。

來報信的人一腦門子汗，緊着扯風入松讓他别說了，這玩意兒你現在說的每句話都會變成刺向你自己的刀啊！

風入松一把把他推旁邊去，居高臨下地審視尾生，說的不過就是那些老生常談，什麼謙虛使人進步，年輕人别太狂，小女生更不該盛氣淩人……

尾生有一萬句髒話，每一句都很想講。

不遠處的觀衆也跟着起哄，有人說年少輕狂最正常，就是需要與之匹配的能力，也有人摸不着頭腦，人家咋就狂了，明明從頭到尾沒說幾句話啊！

風入松在玄學界的名頭不是一天兩天了，再加上他外形豐神俊朗，專門沖着他來的粉絲自然也不少，這部分人就沒那麼理智。雖然還在場面上，但基本也是言辭刻薄地捧臭腳。

“風哥真是太善良了，對陌生不認識的小孩都能這麼耐心地教導他，以後有了小孩肯定是好爸爸。”

“可不，要是女孩，那肯定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哎呀扯偏了，不過十六分這個水平确實有點一言難盡，這水平咋進來的啊。是不是……”他話沒說完，但那意思誰都知道，就是說尾生走後門。

……真服了，到底誰在走後門啊！

“我之前在網上刷到過她，嘩衆取寵很有一手，風哥應該是被蒙騙了才會推薦她來，甚至親自審核。”

人多口雜，也不知道咋傳的，風入松推尾生進考場就變成了他推薦尾生參加玄天盛會，甚至親自為她鋪路。要不是年齡差在這擺着，指不定還有人謠傳倆人在談戀愛。

……真服了，想想都犯惡心。

尾生視線從剛剛胡說八道的男人身上移開，他脖子上挂着的朱砂無事牌成色眼熟，應該跟山有水的手串是同一塊材料。

啧。

算着時間差不多，尾生終于開口，她扯出個假笑，下三白眼斜睨着風入松。

“謝謝松師兄，我覺得師兄肯定能考滿分，我真得跟您好好學習。”

文鬥裡有不少論述題，這種東西就跟高考作文一樣，見仁見智，拿滿分的可能不是沒有，但極低。

不過那又有什麼呢？

風入松沉浸在打壓後進的快感中，說出來的話都不過腦子，直接就應了。

“那當然！為兄畢竟比你年長幾歲，不過你還年輕，有不少空間……”

“師兄師兄，别說了……”

“什麼空間？”

大屏幕不住滾動着，場中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尾生在聲音中灌注了神力，讓每個人都聽清。

“下降空間麼？那還是松師兄更勝一籌啊。”

就像涼風刮過，衆人精神為之一振，不自覺就看向大屏幕，最後壓軸的名字顯現。

松百木：15

本來設計好壓軸的環節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風入松臉上，本來嘛，這就是個為自己門生準備好揚名的環節，搞了不少花活呢。

風入松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名字和其他拿滿分的人從各個角落裡被挑出來，樂颠颠地向上滾動，最後彙聚在屏幕的最上方，炸開大大小小的煙花。

主辦方認真做了舞美，一圈紅綠彩帶圍在滿分團的外面，極其顯眼。

但都不如松百木的名字顯眼。

畢竟别人都是滿分，而他是15分，還在正中央。

這波直接原地出道，所有滿分天才都成了他的陪襯，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傳來。

“那個就是松百木啊……”

“不說是扶微草堂的高徒麼？怎麼才考這麼點分數？”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為什麼十五分會和其他滿分選手一起展示。”

尾生也好奇，她不僅好奇，還要大聲問：“師兄，你怎麼和其他滿分的師兄們一起展示啊？”

屏幕上不少熟悉和不熟悉的名字，項鴻陽也在其中，衆星拱月，像是他們的滿分就為了營造風入松的15分有多紮眼。

畢竟是倒數第一呢。

提前來報信的小弟子對着他兇狠陰鸷的眼神欲哭無淚：“我我我……”

跟我有什麼關系啊！是你不讓我說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弟子冤枉，後台控制舞美的人更是人都傻了，雖說這不少人的分數上摻了水分，但按理說會審核改成正确的啊，反正會有人把特定人員的低分修成高分，他們這邊不用動的。

但不知道咋回事，就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