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落地,當的一聲。
全場寂靜,尾生蹲下身看着風入松,他嘴上糊着一灘血,未出口的慘叫變成不成調的嗬嗬聲,他那雙眼睛瞪大了,怨毒中帶着難以言語的恐懼。
“殺人償命,我免得你誤入歧途,記得說謝謝。”
“你……嗬嗬,咳……”
轉變來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實在是信息量太大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風入松剛剛那一劍是要命的功夫,真要是砍實了,尾生肯定會被開瓢,程度輕點那也是腦震蕩。
更讓人沒反應過來的是,她就那麼輕輕松松一轉頭就避開了?反擊時的身法快得眼花缭亂,根本看不清,一轉眼,人已經滿臉血的躺下了。
隻不過躺下的不是他們以為的尾生,而是根本沒料到的風入松。
這還沒完,尾生點了點他的額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再敢幹壞事,我親手送你下地府。”
風入松:???
傷筋動骨還不夠?她還廢了他的修為?
他猜錯了,但尾生也不打算解釋,隻是用神力做了一個小小的禁制而已,以後他但凡想傷人,或者用特殊法門抽取别人的氣運,就知道厲害。
還沒等粉絲尖叫抗議,醫療隊呼啦啦地圍上來就要把人往擔架上擡,那邊會場的大門被人撞開了。
荷槍實彈的警察湧入,勒令所有人都不許動,緊接着所有人都被塞進了不同的房間等着,彼此之間不許說話不許交流。
這是鬧哪出啊?
按理說玄天盛會這麼大的活動肯定報備過,就算沒報備過違規了,應該也不至于來特警吧?
秉承着絕不添亂的原則,尾生從下午等到晚上,除了中間吃過一頓服務生送來的飯,就一直安安靜靜待着。
“其實也就你們這些跟玄學沾邊的人被嚴格控制,其他客人和會場的普通人接收完排查都走人了。”
警察來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在昨晚上,首都某酒店内有八人同時暴斃,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整個人都變成幹屍。
房間從内部上鎖,監控中也沒有人接近過,将所有可能性一一排查後,警察找上了玄天盛會。
這幾人或多或少都曾經跟玄天盛會外圍沾過邊,房間内一人的行李中還搜出了邀請函。最重要的是房間内擺了亂七八糟的陣,不知道在進行什麼迷信活動。
這種事曆來是要嚴查的,那邊申請到命令,立刻就把這邊圍了。
烏丞得意洋洋地拍尾生的頭:“怎麼樣?你答應這個月給我漲2000塊錢生活費,我就告訴你哦。”
它知道尾生不喜歡濫用神力,自己也沒用,這些全都是它在各個屋子裡飛來飛去聽來的。
手機也被收走了,暫時不許跟外界聯系。尾生看書解悶,聞言搖搖頭:“漲不了。”
“為啥?!我跟你說其他選手都有人脈的,人家早就知道了……”
“不為啥,又不關我事。馬上咱們也走了呀。”
烏丞氣呼呼地瞪着她,綠豆大小的眼睛裡全是控訴。
“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回去之後帶你去那種國外進口的谷物商店買零食!”
“好耶!鐵公雞……”
正說着門就響了,公事公辦的聲音隔着門傳來:“龍尾生麼?到你問話了。”
尾生被兩位配槍的特警押送到審訊用的房間,上首坐着五位神色嚴肅的大佬。
除了兩位看起來身着制服的特勤,剩下三位尾生都見過。兩男一女,正是主辦方扶微草堂的堂主張堰,評委席上那位牛氣沖天的有官方背景的西裝男,還有尾生面試時的那位女長者。
尾生自小學習好,校第一名和棄嬰孤兒的身份到哪都讓她備受關懷,還是第一次被上位者用這種鷹隼般的目光審視,就像看犯人似的。
“坐吧。”中間的特勤開口,他言辭客氣,審視的目光卻更加犀利,“你叫龍尾生,門昌省白安市陽川縣人,現年18歲。對麼?”
“對,是我。”
本來還以為就是走個過場,現在看來,未必。尾生把準備好的身份證遞過去,沒有任何對抗的意思。
“你是棄嬰,親人除了故去的養母龍百花,還有其他長輩和兄弟姐妹麼?”
“沒有。”
龍百花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并未給尾生留下能繼承的親屬,至于她自己,豐岚這種發小不算在裡面。
“這麼說你人際關系簡單,從小到大都沒出過白安市。”
“沒錯。”
“那你這一身好本事,從哪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