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
紀棠不動聲色碰了下豬臀。
‘甜甜!’
紀棠内心緩緩打出一個問号:啥?
‘甜甜!’
這是?要吃糖的意思?
紀棠若無其事收回手,拍拍胸口,裝作反射弧太長,才被倒栽蔥的事情吓到的模樣,找好角度抖着手從口袋裡摸出手帕擦不存在的汗。
就那麼巧,她口袋裡放着紀柏出門前塞給她的大白兔奶糖,更巧的是,手帕帶出了大白兔奶糖,奶糖“噗”一聲掉到了盛滿豬食的勺子上。
老母豬的豆豆眼倏然亮起,哼哧哼哧就着大白兔奶糖把助産的藥和補充體力的豬食都吃了下去。
“吃了!吃了!”顧宗義狠狠松了口氣,放下大勺子退到一邊和其他幾個年紀大的老者站到一邊。
沒人發現,這位老者曾不動聲色打量了紀棠一會兒。
在獸醫的幫助下,老母豬終于順利生産,向陽大隊的年終優秀評比又恢複了競争力。
人群三三兩兩散開,紀棠也牽着大黃離開了養殖場。
第二天一早紀柏走出房間就看到大黃興奮地在院子裡來回跑,看到紀棠夾着個小麻袋出來,它立刻叼起狗繩颠颠兒跑到紀棠面前,把狗繩交到她手裡。
“阿棠,去哪?”
“去山上挖荠菜,我想吃荠菜餃子。”
紀柏好笑揉了揉紀棠的腦袋:“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嘴饞。”
“行,那你當心點,我下班回來帶面粉。”
“謝謝哥,走啦。”
大山坐落在向陽大隊東邊,從向陽大隊上山要經過一個占地極廣極空曠的荒地。
荒地上有很多陳舊的殘垣斷壁,看上去古意盎然,以紀棠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裡是一處古城樓遺址。
風穿過破損的牆壁,發出嗚咽聲。
紀棠雙手在手臂上搓了搓,安撫突然立起來的汗毛。
向陽大隊有很多很多的傳說,是能記入地方縣志的那種。
比如這處荒地,傳說下玄月時,夜風吹入殘桓斷壁中會發出一種特有的聲音,正常人聽久了就會産生幻覺甚至精神錯亂,變成瘋子。
那些知青剛來的時候見這麼大的地方空着浪費,仿佛看到了立功的機會,立刻向公社提議開荒。
提議當然是被打了回來。
最早的時候公社對這塊空地也是有過念想的,如果能開荒成功,向陽大隊能多上交不少公糧呢!
向陽大隊的大隊長和支書堅持這裡開不了荒,長不了糧食,一度和公社的關系鬧得很僵。
最後,公社派了專家過來考察。
專家也是很負責任的,來了之後就在空地紮了根,紀青山勸他晚上去村民家裡住,不要留在空地。
專家義正詞嚴表示自己是個吃苦耐勞的人,帶了鋪蓋來這裡,不把這不毛之地的問題找出來他是不會走的。
當然第二天一早他就跑了,連鋪蓋都沒有帶走。
他跑的時候臉色煞白,神情恍惚,滿臉驚恐,腿抖得不成樣子,但他的嘴緊緊閉着,半個字都沒吐。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跟公社說的,反正那之後公社再也沒有說起過開荒的事情。
紀棠攏了攏衣領,總覺得有冷風在她的脖頸處不停吹着。
呼~呼~呼~
紀棠抖了抖,摸上了大黃的翹臀,大黃咧開嘴,撒嬌般嗚咽了一聲。
“大黃,你确定山上的歪脖子槐樹下埋了寶貝?”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大黃粗狂的聲音在紀棠腦中響起,‘老母豬說那裡埋着人類最喜歡的寶貝,是給你的謝禮。’
紀棠決定代表人類喜歡金子!
“行吧,那咱們挖寶貝去。”說完,紀棠又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才牽着大黃經過了古城樓遺址。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上帝撒旦!”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紀棠嘴裡念念有詞,有驚無險穿過荒地。
陽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也多了幾分暖意,她長長吐了口氣,心想:以後再也不來了!
當然了,人生在世,自打臉這事,笑笑就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要說這山上歪脖子槐樹那麼多,紀棠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能找到呢?
紀棠表示:有外挂,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