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宗義:……他多餘問!
但,“他們也是你的親人!”
“你我都不認,他們算個屁!”顧裴章撚滅煙蒂,追着開火,“當初不是說娶小老婆是為了照顧你起居,沒有私情的麼?”
“怎麼不再娶一個照顧你?”他打量四周,“顯然你現在更需要啊。”
“什麼小老婆!”顧宗義終于有點破防了,“你懂不懂尊重人!”
“你我都不尊重還尊重個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他冷笑,“我沒趁機弄死他們,你就偷笑吧!”
“你你你!你個逆子!”
顧裴章伸出食指撥開顧宗義指着他的手:“你的逆子在大西北吃空氣呢!”
“你做了什麼!”顧宗義的手抖啊抖,“他們已經登報跟我脫離了關系,怎麼會去了大西北?”
“你說那封聲明啊?”顧裴章攤手,笑容毫不掩飾惡意,“送去報社晚了幾天,來不及了呢。”
“你!”
“他們在你風光的時候跟着你作威作福,你落了難,他們當然不能獨善其身。”
不等顧宗義再說什麼,顧裴章施施然站起來,笑着說道:“行了,我走了,哪天心情不好了再來看你。”
說完幹淨利落走人,腳步比過來的時候輕松了很多。
他趁着暮色而來,披星挂月離開,除了茅草屋的三個老者,沒人知道。
紀棠知道曹淮序為了回京市可能會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所以提醒紀青山再加把鎖以防萬一,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曹淮序會親自來找她。
她以為,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紀棠同志,從前是我不好,辜負了你的心意。”
紀棠眯眼,沒搭理。
“但我真的必須回京市一趟。”曹淮序看着紀棠認真說道。
紀棠皺眉:“然後呢?”求人還要端着,等着她上趕着?
适應了這裡的生活後,紀棠很快意識到,她現在不是特别行動組的組員了,言行舉止,都不需要把自己放在框架裡。
現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她自己,僅代表她自己。
所以,她現在可以說話刻薄,甚至如果對方聽不懂人話,她也可以施展一下拳腳。
“紀棠同志,蓋章的事情請你幫個忙,等我從京市回來一定重謝!”
“不幫!”紀棠直白拒絕。
曹淮序一愣,眼裡閃過挫敗,但紀棠是所有方法裡最簡單的突破口。
他撫了撫額頭,聲音裡帶着些疲憊與不合時宜的親近:“你怎麼樣才肯幫我?”
這态度?
美男計?
不能吧?
書裡的男主在紀棠面前可是把高嶺之花的範端得足足的。
也是,那個時候的男主還沒有到處碰壁紀棠就捧着真心把事情辦妥帖了的。
紀棠眼裡閃過嘲諷,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點:“我不可能會幫你!無論如何!”
“如果我願意和你談對象呢?”
“有病就去治腦子,别在我面前發癫!”紀棠拉下臉,繞過曹淮序就走。
曹淮序拉住紀棠的胳膊:“我是認真的!”
“我家裡出事了!我必須回京市!”
“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書裡男主不是不承認紀棠的付出,說他能順利回京市都是女主的功勞嗎?
那去找女主啊,浪費她時間幹嘛?
“還有,别把跟你談對象搞得跟恩賜似的。”紀棠上下打量曹淮序,“你以為你是誰?”
曹淮序的臉色很難看,但他仍舊拉着紀棠的手沒松開:“我們可以領結婚證。”
紀棠掰過曹淮序的手直接給他來了個過肩摔:“給你慣的,聽不懂人話是吧?”
“還結婚,美的你!”
紀棠叉着腰,忍了忍,沒忍住:“你他娘的以為自己鑲了金嗎?”
“我給你蓋章,完了我爸吃公社的處分,沒準還要被撸了大隊長的職務!”
“就為了你?”
“我是什麼很賤的蠢貨嗎!啊?”
“曹淮序,我從前送你東西,你是真的推脫不掉嗎?”
“恐怕不是吧?”
“你是怕我給你穿小鞋!”
紀棠深吸了一口氣:“光風霁月這個詞用在你身上,真是委屈了。”
“從前中意過你将是我一生的污點!”
她繞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趙乘風氣沖沖走了,沒再看曹淮序一眼。
趙乘風轉過身看了紀棠一眼,眼裡有很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次以後紀棠出門就再也沒有偶遇過知青了。
她聽說賀景秋最近和孟依芸走得很近,已經重新開始幫孟依芸幹地頭的活了。
她們兩個人和曹淮序在下工的時候會同行一段路,說說笑笑,很融洽。
紀棠用腳後跟想都知道男女主是想忽悠賀景秋偷蓋公章。
向陽大隊有兩個大姓,紀姓與賀姓。
能幫曹淮序偷公章的除了紀棠就是賀景秋了。
對了,賀景秋還是支書的侄女。
但曹淮序不知道,打開公章的鎖需要兩把鑰匙,他就是當場跟賀景秋領了證都沒用!
紀棠不再管公章的事情,帶上金塊,帶上翡翠镯子,帶上野兔孝敬她的“大蘿蔔”去了鎮上。
昨天,紀柏拿到了正式工的工資,也就是說蔣正軍有錢了。
那人其實還怪好的,不知道他還需不需要人參?
紀棠在機械廠門口等到了穿着中山裝的蔣正軍,老話說的沒錯,人靠衣裝,蔣正軍穿這麼一身一點看不出當時在巷道裡的落魄了。
“蔣工。”紀棠熱情揮了揮手,和上次冷淡的态度天差地别。